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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獨鄴笑著喝了一口茶,問蕭重華道:「三弟,你覺得今日誰會贏?」
蕭重華微微一笑:「大哥覺得呢?」
蕭獨鄴笑道:「我剛回京城,對那位民間歸來的護國公了解不深,聽聞三弟曾在青州與之相遇,三弟想必比我更清楚他的實力。」
蕭重華的笑容不變:「大哥言重了,我在青州不過是養病而已,談不上去了解什麼人。」
蕭獨鄴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我聽聞,是護國公的千金治了三弟的病,如此看來,三弟與那位蘇小姐還真緣分不淺。」
蕭重華和顏悅色地說道:「大哥才回京三日,不曾想已將弟弟調查得如此清楚。」
蕭獨鄴笑容一頓:「怎麼能叫調查呢?早已傳開的事罷了。」
說完,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不再與蕭重華交談。
皇帝左手邊是皇子公主與諸位宗親,右手邊是肱骨大臣。
秦滄闌與老侯爺早已就座。
二人身邊留了一張桌子,兩個蒲團上空無一人。
老侯爺低聲問道:「承兒還沒醒嗎?」
他昨夜歇在侯府,秦滄闌是從醫館直接過來的。
秦滄闌不動聲色地說道:「沒醒,老五呢?還沒到嗎?大比快開始了。」
老侯爺眉頭緊皺:「這個時辰……應該到了呀……」
不多時,秦江帶著秦嫣然與徐慶過來了。
二人給景宣帝行了禮,坐到了距離秦滄闌二人十步之距的地方。
景宣帝看向秦滄闌道:「秦徹還沒來嗎?」
他說的是秦徹,不是蘇承。
秦滄闌起身,拱手道:「請陛下稍等片刻。」
然而一刻鐘過去了,蘇承仍未現身。
老侯爺起身道:「陛下,老臣有事起奏。」
「說!」
「承兒他……突逢變故,無法趕來參與大比,可否由其子代為比試?」
「他兒子?」
「是。」
景宣帝眸光望向下方:「秦江,你可有異議?」
秦江起身,拱手行了一禮:「陛下,恕臣直言,蘇承之子今年剛滿十四,又不曾上過學、習過武,臣與他比試,縱然勝了也有些勝之不武。臣聽聞,鎮北侯有將其中一個孫兒過繼給蘇承的打算,不如,就讓蘇承的繼子代為比試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驚詫了起來。
秦滄闌與鎮北侯居然打了這個主意嗎?要把侯府的血脈過繼到秦家?
這是不是有點兒……
「卻有此事?」景宣帝問老侯爺。
老侯爺道:「是,老臣已將幼孫過繼給承兒。」
「簡直胡鬧!」惠安公主嘀咕道,「怎麼能把自家的兒子過繼給別人?這不是作弊嗎?自己打不贏,就請外援,對秦江也太不公平了!」
蕭重華沒說話,默默喝著手裡的茶。
讓在民間長大的蘇承與秦江比,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但被秦江這麼一說,好似蘇承那邊也占了大便宜。
老侯爺的臉色沉了下來。
雖說他們是做了這個打算的,可被秦江這麼陰陽怪氣地說出來,就沒那麼好聽了。
關鍵,這不是重點。
秦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接納老五,要麼秦江是十足的把握贏過老五,要麼秦江是有十足的把握拖住老五。
老五是家裡最不聽話的孩子,但也是最有武學天分的。
所以比起第一種情況,老侯爺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個秦江,究竟對老五做了什麼!
難道說他不止派出去一波殺手?他還有別的後手?
秦江當然有別的後手。
只不過,他的後手被蘇陌與蘇家幼子突圍了。
秦江也是入宮前才接到的飛鴿傳書。
他們雖然躲過了人禍,卻沒避過天災,酈縣連日暴雨,山體滑坡,橋樑被毀,官道也被淹沒,蘇陌與蘇家幼子來不了了!
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一個鎮北侯府的侍衛自後方走了過來,在老侯爺與秦滄闌耳邊低聲稟報:「二位太爺,大事不妙,大公子與五公子路上出事了……」
二人臉色一變。
景宣帝淡淡開口:「既然秦江沒意見,那便依鎮北侯府所奏,讓蘇承之子代為比試……繼子亦可。把人帶上來吧。」
帶什麼帶?
人都不見了!
完了,完犢子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天災,這可如何是好啊?
「兩位愛卿,時辰到了,若是蘇承一方拒絕出戰,那麼,朕就要判定秦江勝出了。」
「父皇,只打一場嗎?」靜寧公主開口。
景宣帝對著嫡女還算溫柔:「三場,不過若是人不來的話……」
靜寧公主說道:「父皇,這是第一場,三局兩勝。」
景宣帝接納了靜寧公主的提議:「那就再等一刻鐘,一刻鐘後,人還不出現,第二場也判定秦江勝。」
這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天災把人堵在路上,一刻鐘是絕不可能趕到的。
看來今日的比武,要輸掉了。
可惜了啊,秦江被衛廷摔傷,原本是不占優勢的,若是連不占優勢的弱項都贏了,後面的形勢就對蘇承很不利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
官員們開始竊竊私語。
「鎮北侯的幼孫為何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