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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爹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往後餘生,她不希望他再難過。
當年的仇,交給她就好。
那些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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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巷。
小虎二虎起床後,大虎向兩個臭弟弟炫耀了自己和娘親一起溜小馬駒,以及一起啃烤紅薯的甜蜜時光。
兩隻虎嫉妒壞啦,蹬蹬蹬地跑去大門口,誰料他們等了半日,也不見娘親回來。
二人委屈巴巴,就快哭了。
大虎:「略略略!」
誰讓你們賴床!
二虎、小虎兇巴巴。
今天的哥哥好欠揍哦!
「好了好了,別生氣啦,爺爺給你們烤紅薯。」
蘇承去灶屋,烤了兩個又大又黑的紅薯出來。
二虎與小虎的內心是拒絕的,可看著爺爺的臉都被灶灰給燻黑了,他們到底還是伸出小手手,接過了一塊烤紅薯……
呃啊。
好難吃呀——
隨後蘇承又帶著三小隻去巷子裡溜馬。
秦滄闌剛外出了一趟回來。
剛巧路過狀元街,記起孫女兒似乎是在梨花巷學琴。
「去梨花巷。」
他對車夫說。
第199章 199 父子相見
秦嫣然學琴的地方在梨花巷東頭第一座宅子,秦滄闌第一次來,車夫顯然不是了。
車夫輕車熟路地把馬車停在邊上。
院子裡傳來宛轉悠揚的琴聲,秦滄闌不懂音律,彈琴與彈棉花的聲音對他來說沒區別。
他在馬車裡等了一會兒,車夫問是否要進去問問,被他拒絕了。
他是個粗人,家裡好不容易出個琴棋書畫的才女,他得好生珍稀著,千萬不能打攪了孫女兒學琴。
只是這聲音著實有點兒催眠,他聽得直犯困,決定下來走走。
他剛下地,便察覺到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武將的直覺令他瞬間心生警惕,這些年刀口舔血多了,樹敵無數,十個人里,怕是就有七八個想要他的命。
不過——
他秦滄闌的命可不是那麼容易取的!
他不著痕跡的摸上腰間的匕首,一步步朝微微搖晃的大樹走了過去。
若是蘇小小在這兒,一定能認出,這便是早上她與大虎溜小馬駒時,被一個抱著古琴的男人扶著乾嘔的那棵大樹。
而樹上的動靜不是來自別人,正是來自大虎。
大虎早上已經溜過小馬駒了,這會兒不大想陪弟弟們溜第二次,他悄咪咪地跑了。
他對這座宅子裡傳出來的聲音十分好奇,又恰巧他學會了爬樹——
秦滄闌望著頭頂搖搖晃晃的枝葉,冷冷一哼:「鬼鬼祟祟!何方宵小,納命來!」
他個子極為高大魁梧,饒是上了年紀,身板依舊挺拔如松。
尋常人蹦起來也未必能夠著,他伸手就給撥開了。
隨後,他看見了一個奶唧唧的小糯米糰子。
圓圓的小臉蛋,黑葡萄似的大眼珠,眉毛透著十足的英氣,小鼻尖上因爬樹熱出了一點薄汗,小嘴兒微微張著。
最近長牙的緣故,特愛流口水。
大虎被抓包了,抱著樹幹,呆呆愣愣地看著他,像極了一隻圓滾滾的小食鐵獸。
秦滄闌怔了一下。
手一松。
啪!
被他壓住的樹枝一彈,大虎被彈了出去!
秦滄闌眸光一動,飛身而起,一把抱住了在半空抱住頭、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團的大虎。
這孩子,好生機敏!
秦滄闌抱著大虎穩穩地落了地。
令秦滄闌驚訝的是,懷裡的小傢伙非但沒被嚇哭,反而一臉激動地看著他。
仿佛在說: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秦滄闌忽然就笑了:「膽子倒是挺大。」
不大也不會小小年紀便爬上那麼高的大樹了。
「你家住哪兒?」秦滄闌問。
大虎沒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眨了眨眼,低頭往下一瞧。
哇哦。
好高。
秦滄闌說道:「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秦滄闌長得很兇,嚴肅起來能把孩子嚇哭的那種。
大虎老老實實指了指自己家。
秦滄闌皺眉:「你不會說話?」
大虎眨眨眼。
秦滄闌一貫沒有孩子緣,孩子見了他,嚇也嚇到不敢說話了。
他不再追問。
他彎身,打算將大虎放在地上。
大虎的小腳腳往上一蜷,死活不挨地。
秦滄闌無奈,只得將大虎重新抱了起來。
奇了怪了,這孩子是讓自己嚇傻了麼?少有敢讓他抱的孩子。
卻說蘇承帶娃溜馬,一回家發現少了一個娃,嚇得他汗毛都炸了!
三人逃進山里躲起來的經歷,蘇承至今回想起來仍會感到後怕。
偏偏蘇二狗又出去買菜了,家裡沒個人看著,他又不能把二虎、小虎放在家裡,自己出去找人——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一個高大魁梧、發須花白的大爺抱著大虎進了院子。
說大爺有點兒不合適,此人雖長了點兒白鬍子、白頭髮,可那挺拔的身板兒,穩健的步伐,年輕人也沒他壯碩。
形容一句寶刀未老,毫不為過。
他一身習武之人的打扮,腳踩黑靴,腰間掛著一把圖騰猙獰的佩刀,看著就很兇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