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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安裝不對,電容不對,電極也不對。」
阮棠的聲音突然響起,季南烽一回頭就看到阮棠打著哈欠倚在門口。
「回去睡覺,等睡醒了我教你。」
阮棠拖著季南烽回去睡覺,睡了兩個小時天就大亮了。阮棠一動,季南烽就醒了。
季南烽剛想起來就被阮棠訓了,「我去給你請假,不睡到中午不許起來。」
阮棠吃了早飯後,就騎車去了機械廠。
為季南烽請了假後,她就回家繼續做收音機。
季南烽一覺睡到自然醒,吃了季奶奶為他熱在鍋里午飯後,就去了東廂房讓阮棠教他。
阮棠一邊做一邊教,放慢速度教了三個後,就讓季南烽自己去旁邊練習。
等到苗管事來收貨時,他看到季南烽腳邊的廢棄零件後,抽了抽眼睛。「妹夫可真好學。」
再看阮棠腳邊一個廢棄的電路板的都沒有,看來阮棠說成功率在90%都是謙虛,就目前幾乎是100%的成功率。廢棄的幾個全是季南烽禍害的。
果然,人比人,得扔。
罷了,好歹也是自己妹夫,就這七八九個做壞了他還虧得起。
苗管事拿走了十個收音機後,付了三百。還給了阮棠一大包枸杞。
轉日,一早阮棠就被姜海桃請去了,有一個產婦胎位不正需要動手術。
從醫院回來,阮棠趕工做了三個收音機。
苗管事神色未變,等到出了東廂房就與季南烽打聽,為何今天咋那麼少。
「今天醫院有個產婦胎位不正,要動手術。」
苗管事頓了頓,「我好像記得我小姨子是外科醫生?斷臂再植第一人?怎麼跑婦產科去了?」
「能者多勞,沒聽說過嗎?」季南烽語氣傲慢,鄙視苗管事沒見過世面。
苗管事內心已經麻木,就算阮棠再做出什麼,他已經不會吃驚。
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他們這些凡人嫉妒用的,像阮棠,像柳湘雲。
別看他媳婦平時扔龜甲神神叨叨,但是她的卦十有十准,就連師父都說她是祖師爺賞飯吃。
「我媳婦志在醫道,你別去催她趕工。」季南烽又補上了一句,「等過些天,我應該能做成收音機了。」
他現在做的收音機只能收到一兩個電台,他相信等他精益求精再鑽研幾番,一定能成功的。
苗管事十分不走心地敷衍道:「但願吧。」
接下來的日子,縣一醫院隔一兩天就會有產婦難產,要麼就是大出血流產。
直到出發省城的前一天,阮棠一共交了42台收音機,其中兩台是小型收音機。
阮棠將九百上交給季奶奶留作家用,她揣著一千元上路。
她打算輕裝上路,到了省城後置辦東西。
恰好,機械廠有一批發動機零件要送到省城的兄弟造車廠,機械廠派季南烽和賀昆跟車。
楊廠長特意叫了季南烽二人去了辦公室,他拿出地圖。
從紅陽縣去省城,要經過余縣和越縣。
「這兩縣最近不大太平,兩縣的交叉處冒出了一個剪刀會,你們要小心一點護好東西。」
季南烽自從確定了要去省城送機密文件後,已經親自坐客車跑了一趟省城。
路上,確實有幾個拿著大剪刀的年輕男人攔車收過路費。
客車司機給了一塊錢的過路費就通過了,並未引起任何波瀾。
季南烽:「我早幾天從省城回來就將這情況往上報了。」
賀昆道:「有相關部門出動,剪刀會應該早被打壓了。」
楊廠長不放心地又叮囑了幾遍,才將資料交給了季南烽。
第二天一早,季南烽開著楊廠長的吉普車,賀昆坐在副駕駛,阮棠坐在后座出發前往省城。
路上,阮棠擺弄著她的收音機。
這兩個收音機,是她昨天用季南烽整廢的收音機給做的。
她做完後,調到同一頻道,就能對方說的話。
季小弟拉著高沁玩了好久,就連季奶奶也稀奇不已,還當這是電話機。
可惜,只能在短頻之間接收到,類似於對講機一般,也就是玩個新奇。
車子行駛了半天就進入了余縣的地界。
還未行駛幾分鐘,就被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給攔了下來。
季南烽與賀昆對視一眼,按照原計劃,兩人默契地決定不生事,護送文件要緊。
年輕人吹著口哨,剪刀砸到引擎蓋上,「這車真他媽的挺帶勁啊。」
賀昆下車,拔煙求人給個方便。
年輕人們收了煙,吞雲吐霧。「要走還不簡單,留下買路錢。」
賀昆遞出一塊錢,誰曉得被年輕人一把揮開,「打發乞丐呢?一人一塊錢。」
賀昆摳摳搜搜地掏出皺巴巴的一塊錢,「我們都是給領導打工的,領導只給了一塊錢的過路費,小兄弟容我回去湊一湊。」
賀昆回了車裡,與季南烽嘀咕了一陣,又真摯地吵了幾句。
年輕人原本還敲竹槓,見他們掏三塊錢都要這般費勁,可算是相信他們是給領導跑腿的。「媽的,又是窮鬼。」
見後頭有一輛客車駛來,不耐煩地拿走了三塊錢,吆喝著讓同伴們去攔客車。
等人一走,季南烽一踩油門就走了。
駛離了這一段,季南烽才沉著臉道:「這些人竟然越來越囂張了,原本只是在兩縣交叉口收過路費,現在竟然在余縣入口處都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