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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彥有些瘋狂地注視著阮棠,「看到我不是季南烽,你就這麼失望?」
「你跟季南烽在一起才幾天,你就愛上他了?那我們呢,我們在一起三年,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阮棠壓根就不想跟瘋子翻舊帳,割完韭菜就要走。
徐彥一把拽住了阮棠的胳膊,將人往懷裡拉:「棠棠,季南烽不要你了。他在城裡都有女人了,你已經被拋棄了,只要你跟我服個軟,我就娶你。」
阮棠怒了:「我看你是想屁吃!鬆手!」
徐彥卻瘋狂地不願意鬆開。
阮棠發狠地揮著菜刀亂砍一氣,徐彥的手背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徐彥吃痛才鬆開了手。
阮棠陰惻惻地盯著徐彥的下半身:「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斷子絕孫!」
徐彥捂著流血的手背:「阮棠,你會後悔的!」
「彥哥,你去哪兒了?」
杜雪晴的聲音從隔壁的院子裡傳來。
徐彥不敢再耽擱,急急地走了。
等人走後,阮棠蹲在地上,撿起散落一地的韭菜。
又一道人影落在阮棠的跟前,她緊握著手裡的菜刀。
阮棠慢慢地抬起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杜雪晴。
杜雪晴陰沉著臉,「阮棠,搶別人的男人,很爽嗎?」
阮棠慢慢地站起身,聲音冰冷:「你可太抬舉你男人了,這天下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去搶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
阮棠的視線落在杜雪晴手裡喝了一半的藥碗上,面露嘲諷。
杜雪晴瘋狂地搖頭,她不信,她不信,連碗裡的半碗藥灑了都不知道。
如果徐彥不能生育,那她這段時間的努力算什麼?一天三頓地喝著生子偏方,一天三次地勾著徐彥生兒子……
她知道了,一定是阮棠自己過得不幸,才想讓她也變得不幸。「阮棠,我是不會受你挑撥的,徐彥每天都讓我下不了床,怎麼可能不會生育。」
「信不信,隨你。」
阮棠言盡於此,撿起了韭菜就回了家。
可杜雪晴的心裡被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杜雪晴就不得不多想。自從結婚後,徐彥就好像越來越不行了。
最近兩天,要不是她費盡心思地勾著徐彥……不敢深想。
杜雪晴蹲在菜園裡,抑制不住地顫抖著身體,要是徐彥不行,那她怎麼辦,這輩子都要待在鄉下嗎?
「杜知青,你怎麼在這兒?」
剛砍了柴回家的李石,經過菜園時看到了杜雪晴渾身顫抖。
李石就是李興根的兒子,就住在徐家的後面,李興根死了後,徐父幫著忙上忙下送李興根入葬,兩家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杜雪晴搖頭,「我沒事……」
李石伸手將杜雪晴扶了起來:「怎麼會沒事呢,你都抖成了這樣,我扶你回去吧?」
李石雙手滾燙,無意地碰到了杜雪晴的手,兩人匆忙地互相對視一眼後,就挪開了眼。
「我、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我自己可以回去。」
杜雪晴抽回自己的胳膊,慢慢地往徐家走去,不知為何腦子裡全是李石那滾燙的一眼,越走腿越軟,到了最後杜雪晴是扶著牆走回去的。
入了夜,杜雪晴又一次纏著徐彥,徐彥卻以手受傷為由拒絕了杜雪晴,翻身就睡去了。
杜雪晴卻久久難以入睡,想的卻是李石那充滿了男子氣概的手、腳和胸膛……
第二天就是星期日,季小弟一早就等在村口,等著季南烽回家。
跟著季小弟一起等著的還有村里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他們都是在城裡上初中。
「季小弟,阮知青是不是在偷偷在家裡哭了?要不我們去城裡將你哥打一頓給阮知青出氣?」
阮知青會給人治病,又會修理拖拉機,已經成功俘獲了這些半大的孩子的心。
「我嫂子沒哭也不生氣,昨晚還給我做韭菜雞蛋餅吃。她這麼好,我哥要是對不起我嫂子,我一定會替季家清理門戶的。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們幫忙。」
季小弟就算是生氣,也沒有氣糊塗。他知道僅憑他一人,干不過季南烽。
「你們快看,來了一輛自行車!你們看,是不是阮知青的男人。」
一群半大的孩子一窩蜂地跑了出去,待得跑近了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許達下了自行車,打聽道:「你們知道季南烽家裡嗎?我找他媳婦?」
「你找我嫂子幹什麼?」
許達打量了一眼季小弟,「原來你就是季科長的弟弟啊,你哥讓我接你嫂子去城裡。」
季小弟將人領回了家,許達讓阮棠趕緊跟她走一趟,季南烽遇上麻煩了。
阮棠不動聲色地打量許達,當初季南烽走的時候,說的是有事會讓賀昆來找他。
賀昆沒來,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
阮棠知道這一趟機械廠是必定要去的,但是她一個女人貿然地跟著陌生男人走絕對是不行的。
「我正好要去城裡拉種子,我陪師父你一道兒去。」楊萬年說道。
季家來了人,與阮棠交好的人家都過來看個究竟。楊萬年最近跟著阮棠學了不少拖拉機的修理知識,看阮棠為難,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
最後,與楊萬年一道兒去拉種子的還有楊萬年的兒子楊暉、劉衛芳的男人胡建設、季大伯家的季榮、胡老書記的孫子胡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