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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造車廠的工人們你轟下台時,你就該哭著求我來復婚了!要不是看在你那個爹還用,我早跟你離了!」
「現在你爹要死不活,你沒人撐腰!你以為你能坐穩廠長的位置?你身體抖什麼?知道後悔了?晚了,這婚我非離不可,除非把你的廠長讓給我,我再考慮考慮收留你。」
屈安宛氣得發抖,三個啤酒瓶直接把她男人砸進了醫院。
屈家老大這些日子天天往醫院跑,端得一個孝子的模樣,就算是屈老爺子回回不見他,他也照跑不誤。
今天也是如此,又吃了閉門羹,沉著臉正打算回家,就在急診室門口遇見了鮮血淋漓的大妹夫。
一問才知是屈安宛把人砸的,當下就訓斥她當了廠長飄了,好好的日子也不過了。
屈安宛懶得搭理屈家老大這個糊塗蛋,轉身就要走。
她將人送來醫院,已經仁至義盡。
見屈安宛要走,她男人叫囂著要報/警。
屈家老大靈機一動,要是屈安宛被抓,他作為親兄弟,是不是就能暫代院長一職?
代著代著,可不就變成正了嗎?
「我幫你去報/警!」
屈家老大自告奮勇,神色難掩興奮。
屈安宛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著她哥蹦躂得像個秋後的螞蚱。
有些人就是看不清局勢,看在親兄妹的份上,她不介意讓他認清現實。
所以,她不走了。
等著便衣們來。
有了市一的前車之鑑,省一的醫護們對突發事件十分敏感。
豎著耳朵聽到有患者要報/警,立刻通知了院長和副院長。
等阮棠匆匆趕來時,就看到了屈安宛老神在在地坐在等候椅上,還有一個男人滿臉是血坐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
「怎麼回事,不給病人處理一下傷口?」
急診醫生忙解釋,是病人不肯包紮,要等便/衣來驗傷。
阮棠見屈安宛都不著急,她也不急了。
隨口問道:「咋回事?」
「升官發財,死男人。」
她懂,字越少,事態越嚴重。
所以她貼心地將這事傳達給了屈老爺子。
屈老爺子派了屈時光來處理此事,總方針是:由屈時光全權處理。
屈時光一露面,屈安宛的臉色一凝,她男人卻一喜。
「老四啊,是不是咱爸派你來訓斥你姐的!我跟你說,你姐反了天了,當個破廠長,好好的日子不要過了……」
屈時光沉著臉,瞥了一眼他這個大姐夫。
而後看向屈安宛。
「姐,你可想清楚了?真不過了?」
屈安宛曾跟她爸說過離婚的事,但是被她爸壓了下來。
這次,想來也是一樣的。
只可惜,這次註定要讓她爸失望了。
日子是她自己過的,她活到四十多歲,有權給自己做次主。
屈安宛堅定地點頭,「不過了。這日子,我一刻都不想過了。」
「老四啊,你聽聽,不是我挑撥吧,你姐架子大了……」
屈安宛閉上眼啊,預料中的去他哥一樣的勸說沒有在她的耳邊響起。
響起的是,她男人的呼救聲。
「屈時光,我是你姐夫,你小子瘋……」
他話還說完,屈時光又一拳頭朝著他的臉砸來。
「我姐不跟你過,你就不是我姐夫!」
「老子想揍你很久了!」
「你這種人渣,也配跟我姐過日子?!」
屈時光的拳頭瘋了一般地砸向屈安宛男人。
季南烽扶著阮棠遠離鬧事場所,見到好幾輛停在了門口,提醒道。
「差不多行了,便衣在醫院門口了。」
屈時光仿若未聞,繼續對他姐夫泄憤。
阮棠還以為屈時光打瘋了沒聽到,推了推季南烽,讓他將人分開。
季南烽搖頭:「他聽到了。」
他提醒的時候,屈時光的動作一頓。
接下來的揍人的動作卻是更狂暴。
「那她為何?」
「可能是為了他姐吧?」
阮棠懂了。
屈安宛也懂了。
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脊背挺得筆直。
不管屈時光這般是她爸授意的,還是屈時光自作主張的,她的背後都站了家人。
那麼,她就不允許其他人欺負她的家人。
便衣們進了急診室後,忙將兩人分開。
屈安宛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求便衣們給他做主。「他們姐弟兩個想要打死我!」
屈安宛打人沒人見到,還有待調查。
屈時光打人證據確鑿,便衣們當場就要帶走他。
「我爸還在住院,能不能給個方便,讓我跟他說一聲,要不然晚上沒人陪床怕出了意外。」
便衣中有好幾個,都是平時跟屈時光稱兄道弟的,這點小要求當然會答應。
更何況關係著屈老爺子。
屈時光進了屈老爺子的病房。
一關上門,屈時光就換了一個後怕的卑微臉。
「爸,你可要快點讓人把我贖出來啊!我媳婦要生孩子,她沒錢的。」
屈老爺子嫌棄地擺擺手,「早點滾,過兩天等你姐離婚了,就給你贖出來。」
屈時光得了准信,歡喜地走了。
屈時光被帶走,屈家老大殷勤地想要留下陪夜被拒絕了,屈老爺子點了名讓屈安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