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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夠了!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詹婷白的手已經去翻字框,聽到親生兒子的話,手一抖,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我費了半條命把你生下來,你竟然指責我丟人現眼?」
「你又何嘗想被你生下來?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野種,我能選的?」
季高陽絕望地閉上眼,「我早在被調查的時候就已經說了,你們從未睡過一間房,本來就是假夫妻,就算是過了二十年也真不了!」
季部長看向季高陽的眸色微涼,「高陽,你應該早知道你的父親是馬衛三,往後,你的名字就叫馬高陽了,或許你也可以換個名字從頭開始。」
季高陽咬牙,他知道他爸是怪他沒制止他媽鬧事,對他失望了。
他哀求道:「爸——我也是奢望有個家……」
「衛高陽,別喊我爸了。」
「不管我有沒有恢復記憶,我都只是季南烽和季南川的父親。」
「我教導了你二十餘年,同樣的,我虧欠了季南烽和季南川二十餘年,我有愧於他們。」
季小弟倔強地抬頭,看了一眼季部長,而後又變扭地轉過頭,去逗小白白。
愧欠什麼的誰稀罕。
宗副院長剛與季家攀上點關係,沒想到關係還沒焐熱,就被季部長給切了。
季部長話里的意思很明確,往後並不想與季高陽來往,他對季高陽已經盡了這一場父子情誼,往後餘生,不管他是否會恢復記憶,都要用所有的時間來陪伴季南烽兄弟倆。
宗副院長不想討人嫌,帶著家人走了。
季部長收拾狼藉,叮囑季南烽抱好了小白白,別讓玻璃扎到了手。
小白白半點兒沒被砸字畫給嚇到,反而還躍躍欲試地想下地,阮棠怕季部長一個大男人收拾不乾淨,也拿了掃帚幫忙。
如季部長所言,畫框後面真有一張紙。
阮棠偷偷地瞄了一眼季部長,季部長十分淡定地抽出這張紙,然後遞給了一臉八卦的阮棠。
阮棠有些糾結,一家人剛正式相認,就扒這麼大的秘密,不好吧?
季部長看阮棠的臉都快糾結成包子了,其他人都盯著那張紙。
季部長斂了笑,直接將紙撕了丟進了垃圾桶。
「我去買點菜,一起吃午飯吧。」
等季部長一出房門。
季奶奶和謝嬸就給阮棠使眼色,讓她快撿起來拼一拼!
「我恐怕不合適吧,還是讓小弟來吧。」
季南烽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阮棠壓根就不指望他。
季小弟得了命令,急吼吼地垃圾桶里翻出了碎紙。「欸,沒撕了幾張,好拼得很。」
季部長站在門廳上,回過頭看著垃圾桶邊人影憧憧,小雀嘰嘰,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拼好了!」
季小弟振臂一呼,季奶奶也圍攏過來。
「該-人-確-實-有-病。」
這字跡一看就跟那個《忍》的字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用大掃帚一個用小掃帚寫出來的。
而檢查單上原本的字跡早已經淡得看不太出來。
這字還是季部長自己給寫的。
看不出來,季部長還有當書法家的癖好。
要是詹婷白執意要打開那開這紙條,那可就掌握了主動權。
明顯,季奶奶也想到了,「快撕碎一些,一個都看不出來的那種!嚇死我了,你們爸打下就是不省心的,沒想到老了還犯渾要人收尾……」
"現在看著你們爸穩重內斂,我還經常覺得不是我兒子,如今看到他犯渾,才覺得是這就是我兒子沒錯了。"
季小弟將拼湊出來的紙條撕得粉碎,保證半個字都看不出來才罷了。
季部長站在門廳處,聽著老太太念念叨叨地說著他從小犯渾干下的破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胡說,他多穩重,是料事如神的季部長。
季部長出門才想起了自己沒帶票,剛站定,就被一直看熱鬧的鄰居的圍住了。
季家鬧了那麼大的動靜,他們早就豎著耳朵聽著,看到詹婷白幾人黑著臉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吵嘴,更是覺得瓜太大。
季家的這一處宅子是最近幾年剛換的,所以這一處住著的都是與季部長職位相當的。
早些天,他們就知道了季家要變天,沒想到親自目睹了這一次的大瓜。
「季部長,遇上什麼麻煩了?有什麼能幫忙的?」
季部長才剛說自己要去買菜被熱情的鄰居們給打斷了。
「這時候菜市場哪有什麼好菜,我家有我今早剛買的五花肉,就拿著這個去招待家裡人吧。」
有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說自家有什麼,如此就給季部長湊了一桌的菜。
季部長也沒有推辭,鄭重謝過鄰居們的幫襯。
「等往後季部長你家人搬來了,咱們可是要上門去蹭飯的。」
季部長大方地表示歡迎,只是他心裡也沒底,季南烽兄弟倆都不是好糊弄的,唯一對他印象好一點的就是兒媳婦阮棠,也不知道阮棠願意不願意幫忙。
等季部長拎著菜往家裡走,家屬們就忍不住議論開了。
詹婷白以前在家屬院裡沒少嘚瑟,仗著自己是京市人,沒少看不起其他家屬。就算是鄰居做了餃子互送,不好掠過季家,要不然就有孤立季家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