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
剪刀會的領導們一見阮棠這般,紛紛讓季南烽別掃興,非要拉著阮棠繼續喝。
一直到酒罈子見底,月亮已經高掛在天上,剪刀會的頭兒開口了:「散了吧,明天還有任務。」
頭兒發話,那些沒喝多的都站了起來準備各回各家,秋娘帶著八九個女人抬著醒酒湯來了。
「喝點兒醒酒湯,明早不耽誤事。」
剪刀會的頭兒往鍋底望了一眼,聞著鍋里的醒酒湯,有端午掛門上的菖蒲味。鍋底也是切成一段一段的菖蒲。
「菖蒲?」
秋娘點頭,給剪刀會的頭兒舀了一碗醒酒湯。
手,有意無意地碰上了頭兒的手背。
秋娘有意放軟了語氣:「是的,我娘傳下來的方子,我男人每回喝多了都喝菖蒲水解酒。」
秋娘的男人十分滿意秋娘會來事,讓他在頭兒面前賺足了面子。他忙應和著,打定主意一會兒回去好好疼疼秋娘。
其他女人也點頭,這菖蒲水是他們一起燒的。
其中一個女人是剪刀會頭兒的相好,剪刀會頭兒見她也點了頭,才稍稍放下了戒備心。
秋娘的男人率先喝了一大碗,碗底朝天,喝得乾乾淨淨,證明醒酒湯沒問題。
其他女人道:「我們一起燒的,就是菖蒲加水,還加了不少糖,甜著咧。」
剪刀會的頭兒咂了一口,確實是濃郁的菖蒲味,水又是甘甜的,清甜易下口。
不過他向來謹慎,只喝了半碗就放下了碗。
至於其他人,喝的多的也怕耽誤明天的任務,被他們的女人灌了醒酒湯。
也有不少人因為喝得少,也就沒喝醒酒湯。
剪刀會的頭兒摟著相好的先走了,村道上燒著菖蒲,上頭還壓著一塊石頭。
菖蒲燒得慢,煙霧繚繞的。
「大半夜的,誰燒菖蒲?」
他記得在季家的院子院外都聞到了燒菖蒲的味兒。
剪刀會的頭兒皺眉,站在火堆腦子感覺有一瞬的不清明,他後退了幾步離得火堆遠遠的。
「是錢大死了,他兄弟點的火堆。」
秋娘扶著她男人剛好走了過來,隨口說道。
錢大,就是要搶季南烽新郎做的老光棍。
被季南烽打得奄奄一息之後,尋了村醫醫治,喝了藥沒多久就死了。
與他交好的幾個老光棍不敢來惹季南烽,再說沒到這種報仇的交情,也生怕步了錢大的後塵,只敢默默地點幾堆菖蒲火堆。
這裡的風俗,死了人要點菖蒲,意思是去晦氣,避邪祟。
剪刀會的頭兒只覺得晦氣,明天就要干票大的,竟然出了喪事。
「沒本事,還要學人搶新娘,死得可真不冤。」剪刀會的頭兒剛說完,就感受到一道火熱的視線。
他只覺得心口一麻。這不是秋娘第一次這樣看他,仰慕又深情,但是之前他一直沒有回應。
因為秋娘都男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做不出讓手下人寒心的事。
只是,這一次他心跳得厲害,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小伙子,這種感覺他十幾年沒感受過了。
他冒著生命危險扯了這麼大的旗,可不是為了讓自己委屈的。
他不搶手下的女人,但是可以交換嘛。
他給了相好的一個眼神,相好的不大情願地去了秋娘男人的身邊。
秋娘男人眼都直了,頭兒的相好月凶大屁股大,走起路來一抖一抖的,夏天的衣服都罩不住,他在夢裡沒少玩弄……這是真的?
他怕自己在做夢,狠狠地捏了一把頭兒相好的臀!
相好的沒想到秋娘的男人竟然這麼粗魯,才到家門口就脫了她衣服……
季家小院的賓客都散了,阮棠才扶著牆吐了。
雖然有靈泉水還渾水摸魚,但是她到底還是喝了不少酒。
季南烽心疼地心臟都糾在了一處,打橫將阮棠扶到了床上,給她擦了一通,又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趁著季南烽去倒水,一頭栽進靈泉水裡灌了一通,又去了恭桶小解了一回,才算是緩了過來。
阮棠依著房門,看著牆角的菖蒲已經燒了大半,村裡的空氣中都是菖蒲的味兒。
「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苗建業手裡拿著麻繩,有些不安。「菖蒲——真的有用?」
他們雖然聽從了季南烽的吩咐,將全村的池塘旁的菖蒲全給割來的,但是對這個的藥效能讓人昏迷,還是不大信。
菖蒲是鄉下最常見的東西,每逢端午,家家戶戶都會掛菖蒲,但是從未有聽說過聞了這個昏睡的。
「有沒有用,去頭兒家裡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南烽雖然相信阮棠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但是菖蒲致人昏迷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
「我摸一趟頭兒的家,要是三分鐘內沒出來,你們就開始按照原計劃。」
原計劃是一家一家地硬闖。
一行人隱在月色中,摸到了頭兒的院子裡。
季南烽剛翻進去,就見秋娘從屋裡出來。
「怎麼才來,人早睡死了過去。」
第144章 真給我丟人,怎麼才打掉一顆牙
剪刀會的頭兒醒過來就看到他被人捆成了一團綁在了院門上,旁邊是昏睡過去的秋娘。
他驚恐地掙扎了幾下,發現絲毫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