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別擔心,許大富,這就跟割豬肉一樣,把你這肉疙瘩割了就好了。」
「我給你開住院單,先做檢查,等我評估後再跟你商量手術方案。」阮父知道許大富家境貧寒,要不然也不能拖到義診才來檢查,錢的事不用擔心,醫院會跟公社協商。
紅輝公社因為試藥有功,上頭特意撥了款。許大富治病,可以從公社裡借錢,等病好了後可以每年分期還。
許大富一聽阮父願意幫他,歡喜地連連道謝。
鄭錫在旁邊聽著,臉都快黑了。
阮父微笑著看向鄭錫,「要不,鄭醫生給我做副手?」
「我是省一的外科副主任,你還不配讓我做副手。」
阮棠剛走出來就聽到了鄭錫在大放厥詞,「鄭醫生你這思想覺悟不行啊,看來你得多跟你未婚妻學習學習,她今天剛給人做了二助。」
鄭錫不信,看向蒲夏冰,蒲夏冰目光躲閃。
她一點都不想想起手術室里的事情。
事情已成定局,他就算是再不高興也沒用,總不能將許大富綁到手術台上。
撂下一句狠話就走了:「別等手術失敗了,再來求我,那時候可就晚了。」
阮棠還想懟幾句,但是被阮父用眼神制止了。
阮父現在還是下牛棚改造的身份,他還能在縣一做個醫生,是因為姜海桃院長向上頭力保求來的,他們不能給姜海桃惹麻煩。
阮父領著許大富辦了住院手續後,就有外科的年輕醫生帶著他去做檢查。
安排妥當後,阮父才回家吃晚飯。
阮母將鍋里的熱著的菜端了出來,一家三口吃了後,阮父隨便尋了個藉口就將阮舟打發了。
跟阮母說起了阮棠一直沒懷孕,是不是因為行房有問題。
阮母越想越覺得阮棠小夫妻倆也是,兩人平時聚少離多,又是倉促之下結婚,極有可能犯這種根本性錯誤。
最重要的是,阮母想起來了,她好像好幾次看到阮棠扶著牆從屋子裡出來,走路的姿勢怪異……
阮父與阮母對視一眼,總算是找到「病因」了。
阮母都等不到明天,徑直去了季家小院。
季南烽見阮母這麼晚來尋阮棠,一定是有事情,他識趣地將房間讓了出來,他與季小弟一道兒將糧食一袋一袋地裝起來放到門口,交給約定好的人。
阮母瞧見季家人都在外頭忙活著,放心了不少。
阮母直奔主題,「你跟女婿平時都是怎麼行房的?」
「別人怎麼來的,我們也怎麼來的啊。」
阮母繼續問:「有沒有這種可能,你們行房的地點錯了?」就跟那女病人一樣,結婚兩三年還是處。
阮棠衝著阮母擠擠眼:「媽,你這思想可真開放,難不成你還鼓勵我們去外頭行房?」
將阮母懟得老臉通紅,「你這糟心孩子,說什麼瞎話呢!」
「我看你平時沒少扶著腰,行房是不是很疼?」
阮棠饒是臉皮再厚,也繃不住他媽這麼八卦,支支吾吾地應付了幾句,就將阮母給打發了。
阮父與阮母一對口供,覺得真相了。
轉日,季家就在準備回省城,這一次有老的有小的,季南烽特意找機械廠開了證明,給弄了幾張火車票。
只是,紅陽縣沒有火車站,他們得先坐車北下到市里,再搭綠皮火車去省城。
阮棠嫌麻煩,這樣轉來轉去的,還不如直接做客車來得方便。再者,時間上也差不多。
「安全最重要。」
季南烽昨天去機械廠的時候,聽說了有個已婚的女人因為長得太過耀眼,坐客車從省城回來被剪刀會的人給強了還懷孕了,她不敢告訴家裡人一個人偷偷地去做了流產……
就這事,縣裡已經傳遍了。
見季南烽堅持,阮棠也就隨他去了。
臨行前,阮母鬼鬼祟祟地拿了一個沉甸甸的布包塞進了阮棠的行李箱裡,用衣服包裹了一圈又一圈。
「切記,這東西只有你和女婿能看。千萬不能給別人看到。」
阮棠被阮母嚴肅的神色驚到了,心想:難道是大黃魚?阮父可能要離開紅陽縣,所以將大黃魚交給她保管?
這一路上,阮棠都有些興奮,沒想到她家底蘊這麼深厚,竟然還藏著大黃魚。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季南烽在半路就下了火車,阮棠一行人坐到了省城才下了綠皮火車。
除了阮棠,其他人都興奮不已,還說下次回紅陽縣還要坐綠皮火車。
回到家屬院,見到二層的小樓,季小弟決定收回剛說過的話,他不要再坐綠皮火車了,他就住在小樓里不走了。
樓上的房間只有四個,主臥他們自己住了,賀昆占了一個,柳湘雲也占了一個。雖然柳湘雲被柳社長帶走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所以,樓上只剩下一個帶著閣樓的房間。
季奶奶腿腳不利索,就選了一樓的房間。
季小弟看了閣樓後歡喜不已,「閣樓里有玻璃天窗,我能看到飛機飛過!」
季小弟選擇了閣樓,房間就給了高沁住。
唯一不方便的是,閣樓的樓梯就再高沁的屋子裡。
「先這麼住下來,等過些天季南烽休假,再請人弄一弄房間。」
阮棠回紅陽縣前,就打算將季家人都接來省城,所以房間裡的東西都是置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