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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菱,病人什麼情況。」
陸菱忙將小病人的病情一說。
關醫生也檢查了一番後道:「這根魚刺偏硬,它橫在喉嚨里,如果強行取出來,就會劃破氣管,確實如我學生說的只能動手術了。」
孩子父母一口咬定一開始魚刺很好取,都怪陸菱一陣亂捅才將魚刺給捅到氣管里的,說什麼就要陸菱賠。
陸菱都急哭了,「老師,他們怎麼這樣訛人呢。我是儘自己職責幫他們,誰想這魚刺卡那麼深!」
「我聽說青雲大隊的赤腳醫生對挑魚刺很在行,你們可以找她去試試,很多人都是在她那兒挑出了魚刺。」關醫生建議道。
孩子父母被指了明路,抱上孩子就要走,剛到門口就被阮棠攔了下來。
「關醫生說的挑魚刺很行的赤腳醫生,可能就是我。」
「容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就是青雲大隊的赤腳醫生阮棠。」
孩子父母看到阮棠的赤腳醫生證,忙讓阮棠幫幫他們。
「關醫生,借一下你的門診室用用。」
關醫生神色未變,側身讓阮棠進門。
阮棠從鐵罐子裡拿出鑷子,「未經過消毒都丟回了罐子裡,就污染了一鐵罐子的醫療器械。陸醫生,麻煩你幫我重新取消毒過的鑷子。」
陸菱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黑。
關醫生保持著優雅的微笑,眼神示意陸菱去隔壁。
阮棠心裡忍不住犯嘀咕,關醫生的情緒管理也未免太到位了,不管怎麼挑釁也不會生氣,只可惜她的學生陸菱連點皮毛都沒學到。
陸菱一跺腳,就去隔壁科室借回了一鐵罐子。「阮赤腳醫生,東西我給你拿回來了,你可別光打雷不下雨,搞了半點取不出魚刺。」
「我允許你旁觀,看我如何把魚刺取出來,免得下回再有被魚刺卡到的患者,還要去青雲大隊找我。」
阮棠示意小朋友張嘴,請小朋友幫她拿著鑷子,「幫我拿好了喲,一會兒我就要用到的。」
小朋友張著嘴,「嗯啊——」了一聲,餘光還想偷瞄手裡的鑷子。
就見阮棠動作飛快,那鑷子靈活地在喉嚨里一轉,魚刺就被取了出來。
陸菱還沒看清阮棠是怎麼做的,魚刺就被取了出來。
關醫生看了一眼帶血的魚刺,點頭誇讚傳言不虛,阮棠這個赤腳醫生是有真本事的。
孩子父母對阮棠千恩萬謝,臨走之前還說:「以後再卡了魚刺我們就來青雲大隊找阮醫生,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
饒是關醫生再好脾氣,這會兒也面無表情。
季南烽卻像是沒見著一樣,等患者一走,就開始告狀。
「我不耐煩跟一個小姑娘多說廢話,您是她老師,我跟您說。我們不熟,不要再腆著臉上趕著來套近乎,這樣會造成我和我妻子的困擾。」
臨出門前,季南烽轉過頭鄭重地說道。
「還有,硬要說不配,也是我不配讓我媳婦二十歲就冒著生命危險給我生孩子。」
關醫生的笑臉在這一刻,終於龜裂了。
等門一關上,關醫生一掃桌上的東西,甩手給了陸菱兩巴掌。「看你幹的好事!」
陸菱被打了也不敢哭出聲,跪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東西……
等季南烽和阮棠將藥交給了賀昆之後,就回了村。
到了村里,家家戶戶已經炊煙裊裊。
徐家的院門口,徐母正捧著飯碗與村人說,他家兒媳婦懷上了,今天剛去醫院檢查過了非常健康,十有八九還是個兒子。
村人忙說恭喜,阮棠也十分真摯地送上了恭喜,才跟著季南烽一起回了自家。
一回到家,季南烽就將一布袋子的避子套放在了柜子里。
阮棠看得牙痒痒的,「以後真要用那東西?」
季南烽點頭:「乖,這事必須得聽我的。」
阮棠乖乖應了,等季南烽給家裡敲敲打打修補一圈時,阮棠拿著繡花針將這些避子的全給戳了一個洞。
戳了一個洞後,還覺得不保險,又給加補了幾針。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把門一關,季南烽扛著阮棠就上了床。
季南烽將人壓在身下時,猛然想起了柜子里的避子物,下地去柜子里取了一個。
取了一個後,按照盒子上寫的使用說明,打開往裡吹氣!
呼呼呼——
連吹三口氣後,捏住了口子,就看到這破玩意兒漏風啊。
還不是一個眼子漏風。
風大到三五個眼子都漏啊。
這玩意兒都漏成這樣,還能不能避子啊。
阮棠捂著眼,她沒眼看了,沒想到季南烽使用前還有這等騷操作。
失策啊失策啊。
「季南烽,你跟破氣球玩去吧,我就先睡了。」
季南烽果斷將破玩意兒一扔,翻身去找阮棠。
架子床吱吱呀呀地搖了半宿,季南烽嘀咕著明天要去找醫院要個說法。
隔壁的徐家,因為杜雪晴「有孕」,被徐父徐母要求,小夫妻倆分房睡。
杜雪晴求之不得,她看到看到徐彥恨不得掐死她。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被阮棠說准了,徐彥竟然不能生育。
徐彥不能生育,再過幾個月後,她的肚子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要是能將假孕變真孕……這樣她就能上大學,等去了大學後,她再想辦法去醫院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