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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的人都知道季招娣跳河了,吳金花一家卻沒有半點兒動靜。只有季送娣偷偷地將季招娣的衣服送來。
至於阮棠被季南烽黑著臉帶回家後,被脫了濕衣服後就塞到了被窩裡。
阮棠在被窩裡凍得牙齒打戰,季南烽黑著臉將自己剝了乾淨,進了被窩夾住了阮棠凍得發冷的腳。
阮棠掙扎著要抽出腳,就被季南烽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手指頭,「想年年長凍瘡你就伸回去。」
「可是、可是外面來了好多人。我們這樣不好,不好吧。」阮棠聽到季招娣被帶了回來,熱心的大娘們都趕來幫忙了。
要是讓人看到他們大白天鎖著門在屋子裡,怕是又要傳他們膩歪不克制。
季南烽管不了這麼多,強硬地將阮棠抱在懷裡,手還上下搓著生暖。
阮棠被他搓得羞憤難當,那粗糲的手心搓過她的臀,她的後,她的月凶……
「季南烽,你撒開手,你是在藉機占我便宜嗎?」阮棠咬著唇,渾身又熱又軟乎。
季南烽態度卻生冷:「我對阮英雄,不感興趣。」
看著季南烽的臭臉,阮棠知道他這是生氣了,也不敢再惹他生氣,只能由著他一頓亂搓,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泄一聲。
阮棠將臉埋在季南烽懷裡,聽著季南烽咚咚咚地心跳聲,那聲音比敲鼓也是不輸了。
哼,裝得挺高冷。
小樣。
等阮棠暖和後,季南烽就起了,出去了一趟端來了驅寒的生薑紅糖水。
這一夜,季招娣沒回去。吳金花一家也沒有人來接。
阮棠被迫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覺得背都僵硬了,一大早沒等季南烽起來就麻溜地爬起來了。
出門一看,沒想到季招娣已經站在了廊下。
「你在等我?」
季招娣點頭,不敢看阮棠。「三嫂,你昨天說的是真的嗎?」
「八九不離十。」就這一點,阮棠自信不會看錯。
季招娣雙手不停地搓著,他一夜沒睡。「三嫂你是能幹人,你說我要怎麼做?我媽一定不會讓我把江哥的孩子生下來的。」
阮棠最不喜的就是季招娣這種麵團一樣的人,給她出了半天主意回頭還不如他媽一個巴掌一個棗。
「你如果問的是阮醫生,我只能說醫生只管看病。你如果問的是三嫂,那我也沒資格給你出主意。」
「你才二十二,這輩子還很長,誰也沒辦法為你的一生出主意,只有你自己拿主意了,這一生就算是後悔了,也能咬牙走下去。」
季招娣吶吶不再說話,吃了早飯後就回家了。
過了沒一會兒,吳金花罵罵咧咧地來了,問阮棠要墮胎藥。
阮棠沒有藥,讓她帶季招娣去醫院檢查一下,私自墮胎有風險。
吳金花翻了一個白眼,「欠了老娘一百塊錢,還想去醫院?門都沒有。」
不多會兒,季奶奶回來說,吳金花家裡來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光棍,來跟季招娣相親。吳金花當場就收了一百五的聘禮。
「作孽啊。朱江今天才出殯,這頭就定親了。不管咋樣,守個七天也算是全了一場情誼吧。」
季奶奶搖著頭,不想再提吳金花家的事,這事做的太丟季家的臉。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因著接連出事,連年貨都沒置辦。
「阮知青,你家年貨買了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胡建設的媳婦劉衛芳扶著肚子在院門口叫喚著。「剛好有拖拉機去城裡,咱們一起去呀。」
阮棠應了,轉身就要去屋裡拿錢。
「小弟,你想吃什麼?」
季小弟叫嚷著要吃肉要吃糖,還沒說完就挨了季南烽一爆栗子。「明年就要去縣裡讀初中了,還要吃糖,能有點出息?」
季小弟捂著腦袋吐了吐舌頭,轉身朝著阮棠就是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
阮棠偷偷地比劃了一個收到的手勢,季小弟立馬笑了。
季南烽看著這礙眼的一幕,臉都綠了。他氣了一天一夜也沒見阮棠來哄他一下子。
阮棠將鐵盒子從柜子里找出來,一轉頭就看到了季南烽來了。
「你這腦子是不是全用來救人了,把錢就藏在柜子里,是生怕別人順不走嗎?」
季南烽掀開床褥子,在床板上一搗鼓,床板跳出了一個暗格。
「以後可以把錢放這裡,防火防潮。」
阮棠點頭,將鐵盒子交給了季南烽,轉身就跑了,那果真是一個眼神都不留給他。
等阮棠背著一個籮筐出來時,劉衛芳的身邊已經站了兩個小媳婦。
一個是季家後門的董老二的媳婦章小花,一個是劉衛芳的妯娌姜秀麗。
這兩人都是這一兩年嫁到青雲大隊的新媳婦,因為婆家兒子多所以早早地就分了家,自己就能當家做主,再加上娘家條件不錯,三人平時沒少約著一起去縣裡買東西。
「阮知青來了,那咱走吧,拖拉機應該也到村口了。」
這種感覺對阮棠是新奇的,前世她嫁到徐家,徐母把控著管家權,徐彥平時又纏他得緊,出門都是兩人一起去的,她極少能單獨出門。
與同齡的小媳婦一道兒出門,這感覺好像——還不賴。
等幾人到了村口時,就看到杜雪晴和幾個知青也背著背簍等拖拉機。
知青們已經好久沒見阮棠了,再見阮棠和村裡的小媳婦說說笑笑,都有些生疏地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