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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至今也只有臨退休的老醫生來打聽打聽。
如廖醫生這般在職醫生卻很少。
阮父:「依我看廖醫生挺想離開協二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來詢問了。我也找了協二的老同事打聽了,廖醫生的男人是跑大貨車的,疲勞駕駛人沒了,只留下一個女兒,婆家吞了賠償款將她們母女倆趕了出來。
協二宿舍批不下來,他們就租住在醫院附近。協二領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星期里給她安排四五天夜間急診,她放心不下女兒就天天帶著孩子來急診,讓孩子睡在辦公室里。
醫院裡時常有急診病人送來,晚上都不安寧,又是哭又是喊的,小姑娘每天嚇得夠嗆,聽說都暈倒了一次。」
「我怎麼有點兒聽不懂了,廖醫生不是齒科嗎?齒科咋地還安排夜間急診?大晚上的有人來看牙齒啊?」
阮父搖頭,「協二規定就是這樣,冷門科室的醫生帶著小護士夜間值班,遇上緊急情況打鈴叫人。協二領導說了,因為冷門科室醫生夜班值完之後,白天沒有病人可以摸魚睡覺,熱門科室醫生第二天卻要上門診上手術台……」
阮棠聽完之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規定挺「人性化」啊,也不怕出了醫療事故呢?
阮父繼續說道:「廖醫生跟協二領導反應能不能減少夜間急診排班,都被駁回了。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女兒才來我們這兒打聽打聽的。」
「既然協二的管理如此人性化,只為能帶來效益的內科外科這種熱門科室謀福利,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挖一點兒冷門科室的醫生?咱們省一內科外科兒科婦產科都有人,就差一些冷門科室的帶頭人……」
阮父沉吟了半晌,「也不是不可以,改日我找協一的打聽打聽,他們是不是也不重視冷門科室……」
父女倆碰頭又完善了一通對外挖人的說辭,才散了。
阮父去取錢買建築材料,阮棠晃蕩著又去了衛生部,省一分院年底就能建成,她得讓上頭提前講醫療設備給她準備好了,要不然到時候怎麼順利開診。
過了幾天,阮父帶來了好消息,他最近已經跟冷門科室的醫生聯繫上了,這些醫生都是京市老百姓心中口碑不錯的。
阮父摸查地差不多了,約了阮棠一道兒去考察考察醫生能力和醫品,到時候再重點說服。
父子倆剛騎著自行車出現在家屬院大門口,就被廖醫生攔了。
阮父急剎車停下,「廖醫生,你怎麼在這兒?是找我的嗎?」
阮棠騎在前頭,聽到阮父的聲音才堪堪剎車,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女人蓬頭垢面地攔住了阮父。
路邊的老槐樹下,擠擠挨挨地站著好些人,她好像看到了宗副院長,她手裡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阮棠的右眼跳了又跳,直覺得沒什麼好事。
難不成,他們挖人的事被協二知道了?宗副院長帶著人來找說法?
阮棠停了自行車就往阮父那去。
剛走近,就聽到了廖醫生的聲音。
廖醫生眼眶紅紅,咬著唇吶吶道:「老阮同志,我、我有了。」
阮棠有一瞬的懵逼,「有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沒等阮棠想明白這個有了是幾個意思,宗副院長已經帶著人沖了出去,「好你個阮從謙!你竟然欺負一個寡婦!廖醫生的男人可是為了部隊運輸物品出事的,那可是英雄!你強迫英雄遺孀,那可是要吃子/彈的!」
阮父皺眉道:「我不知道污衊人會不會把牢底坐穿!廖醫生,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我與你也不過見過幾次,每一次見面都是在公眾場所,絕無私相授受。」
阮棠生怕阮父吃虧,忙給守門的小戰士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季宅尋人。
廖醫生失聲痛哭,「老阮,你說我只要跟了你,你一定會把我調到省一做副院長的。現在我肚子都有了,你怎麼就說話不算話了呢?」
阮父絕不承認,兩方僵持不下,季家人很快就來了。
阮母是被高沁和季小弟一人扶著一邊扶出來的,雙眼通紅,很明顯剛剛哭了一路。
兩隊人馬一碰頭就發生了爭執,宗副院長見情形不對,趕緊躲到了後面,時不時地吼上幾句「是個男人就要敢作敢當,要麼私了,要麼就報警。」
季小弟也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石頭,趁亂往宗副院長的頭上丟。
砸得宗副院長嗷嗷叫,又找不到人。
阮棠默默地朝著季小弟豎起了大拇指:季小弟行啊,不愧是立志於要開飛機的男人,這準頭也是沒誰了。
得了阮棠的默許,季小弟砸人砸得更歡了。
宗副院長被砸得一頭血,忍無可忍動了手。
阮棠大吼一聲,「宗玫動手了!是宗玫先動手的,我們只是自衛反抗!」
隨著阮棠一聲令下,季南烽一挑八人,不分男女,全給撂趴下了。
只剩下了廖醫生,還有廖醫生的女兒,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等便衣們來了後,看到一群人趴下,一群人站著。再聽說趴下的先動手的,就有些恍惚。
趴著的那波人呻吟著要去醫院處理傷口,阮棠也不給機會,直接與便衣道:「我就是醫生,都是皮外傷,死不了。但是今天的事情不給我們一個說法,誰也別想走!」
季南烽與便衣們打過幾次碰面,向季南烽了解了情況後,又與宗副院長那邊對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