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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主帳他睡定了。
「嘶。」
剛躺下沒多久,閻起便聽見一道呼痛聲在裡間響起。
男子立刻睜開雙眼,「發生何事?」
沒聽見洛央的聲音,閻起急忙來到了裡間,便瞧見他的新婚妻子一臉不高興地站在床榻一側,扭頭眼淚汪汪地朝他看來,「你的床好硬,被子粗糙得都扎手,我手臂都被磨紅了……」
洛央一臉嬌氣地舉起自己的右手,閻起神奇地發現上頭竟真的紅了一小塊。
閻起:「……」
「你欲如何?」閻起有些無奈。
「你替我將陪嫁的蜀錦、素綾取來可好?」洛央與他商量道。
她一沒想到原主竟然還是個「豌豆公主」,二沒想到的是,這位大哥睡的還是稻草床,也不鋪點棉花。哦,她忘了,如今的大越還沒有引進棉花。別說棉花了,土豆、辣椒、黃瓜、番茄這些東西通通沒有。
等閻軍名氣再盛一些,勢力再大一點,這些東西她都要想方設法弄來的,尤其是棉花、土豆、辣椒這三種。
洛央邊在心裡打著小算盤,邊看著閻起任勞任怨地給她鋪好了柔軟的床榻。
洛央伸手摸了下,果然要柔軟舒適許多,頓時眉開眼笑。
見狀,閻起也不免鬆了口氣,他還真是娶了個小嬌嬌回來。可天地都拜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先依著了。
「先將就著睡,夜間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閻起吩咐道。
「嗯。」洛央點頭,「夫君你快去睡吧,有問題我一定叫你。」她揮了揮手。
再次聽見某個稱呼的閻起,立刻轉頭朝洛央看來,卻見她已經蹬掉了繡鞋,跳上了床榻。
閻起:「……」
為何她每回都能給他帶來新的從沒見過的一面?
夜色漸深,閻起是帶著滿腹的困惑睡著的。睡到半夜,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閻起立刻警覺地睜開雙眼。隨著頭頂一片黑影襲來,男子毫不猶豫將其按倒在床榻之上,手指精準地掐住來人脖頸,剛要用力……
「唔。」
熟悉的聲線響起,再加上手下纖細灼熱的觸感,使得閻起心中升起一個荒謬的猜想。
吹亮火摺子,男人定睛看去,只見躺在自己榻上之人,不是那洛氏女郎還能是誰?
閻起都要被她氣笑了,要知道剛剛稍有不注意,她很可能就會被他擰斷脖子,不是說讓她有事叫他嗎?
才剛想到這裡,閻起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因為躺在他榻上的女子沒有絲毫的動靜,也沒有突然抬頭沖他笑得狡黠。
見勢不妙,閻起急忙舉著火摺子靠近,卻見躺在榻上的洛央臉頰通紅,呼氣熱灼,早已人事不省。
閻起當即點亮了帳中的紅燭,趕緊去尋軍醫過來。
經過好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閻起才得知他的新婚妻子,實在身嬌體弱,只在山間破廟裡吹了會兒風,便立刻風邪入體,高熱不退。
為了幫她退熱,一整個晚上閻起不是在幫她換額上的帕子,就是在餵她喝藥湯,後半夜幾乎沒合過眼。
閻起真的怎麼也沒想過他的洞房花燭夜竟能度過得這般「精彩」,不免有些啼笑是非。
清晨,洛央是被一陣呼呼喝喝的喧鬧聲吵醒的,醒來的她望著眼前的簡陋的帳頂,便知她應是退熱了,抬手給自己把了下脈,果不其然再不復昨夜雜亂。
唉,時間還是太短了,儘管在使君府中,她已經著手給自己更改了藥方,甚至還行了兩遍針,可原主的體質還是太弱了。昨天稍稍動了點武力,晚上立刻發作,不調理好自己的身體,以後怕是什麼都做不成。
洛央緩緩起身,穿戴好後,又披了件紅底綠萼梅的披風,才緩步往帳外走去。
撩起帘布,抬頭,一個精壯的背影立刻映入眼帘。
對方在舞刀,劈砍削斬,一招一式都能掀起一股渾厚的氣勁。許是因為太熱,男子的上衣早就被他脫下,懸至一旁。因而可以清晰瞧見,他肩胛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隆起。大顆的汗珠,順著肌肉的輪廓而下,最終沒入他精瘦的腰身。
可能是察覺到身後有人打量,男子就勢收了刀,猛一回頭,便與洛央饒有興致的雙眸對視到了一切。
閻起:「……」是所有的世家貴女都這般不知羞,還是單單她一人特殊?
「怎麼不練了?」見對方罷了手,洛央好奇問道。
閻起:「……」
順手撈起一旁的麻布,擦拭了額上的汗液,男子問她,「身子好了?」
「好一些了,但還得喝藥,你的軍醫給我開的藥不行,我自己備了藥,一會兒讓他們給我煎上一副送來。」
「好。」閻起扯下衣服,穿好。
「你會武?」洛央再次發問,她記得很清楚,這位閻大將軍是放牛娃出身,家裡一窮二白,連字都不識得,更別說習武了。
「嗯。」閻起點頭。
「誰教你的?」
「我師父。」
「你師父?」洛央滿心的好奇。
「一個路過村裡的瞎眼道士。」
「那現在他人呢?」
聞言,閻起抬頭看了她一眼,回道:「羽化登仙了。」
洛央挑眉,去世了?不過一個武藝高強的瞎眼道士,聽著就像是有很多故事的樣子,看來對方的存在,也是閻起後來能與男主楚毅一爭天下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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