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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話,韓遠山深深地呼了口氣,是啊,該做決定了,再拖延下去,只會錯失良機。只是,唉,他原先以為最後能與他一爭天下的人,會是孫元汾與陳效關,再不濟也有個張樅。誰曾想張樅剛碰到閻軍就沒了,孫元汾直接被天雷嚇破了膽,陳效關因為一身反骨不信邪,很快也步了兩位前輩的後塵。
現下只餘下一個他,哦不,汜水郡里還有個楊贊。
天曉得那一位,最終到底會選擇忠於他的朝廷,還是歸順閻起。
韓遠山沒有天眼,看不到未來事。但他卻清楚,眼下他若是繼續負隅頑抗,閻起絕對繞不了他,最緊要的是,他遠不如閻軍得民心。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閻軍將這六個字實在展現得淋漓盡致。
記得幾年前的閻軍可沒有這般深謀遠慮,可自打那奇珍異寶閣與報紙出現後,他們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
說老實話,韓遠山真的很想見識見識閻起背後那位謀士,可以說,他幾乎是一手將閻軍推到現在。
「阿嚏!」
遠在淮安郡的洛央一個沒憋住就打了個小噴嚏。
見狀,閻起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指,滿臉關切,「著涼了?」
聞言,洛央抬頭看了他一眼,剛要說些什麼,忽然起了壞心,故作神情懨懨,「不然呢?都怪某人非要拉著我在溫泉旁胡鬧,他自己個兒倒是底子紮實,怎麼折騰都沒事,可憐我身子骨柔弱,一鬧可不就得生病了嘛。」
「昨日明明是娘子你……」閻起神情不解。
「你還說,什麼明明是我?分明就是夫君你看我清水出芙蓉,美麗不可方物,一個把持不住才……如今你竟是要推到我的身上,我這心兒,實是被你傷透了。」洛央輕咬朱唇,泫然欲泣。
閻起:「……」
「哈哈哈哈哈。」瞧見閻起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個沒忍住,演不下去的洛央直接笑倒在了身後的榻上。
「你又騙我?」閻起語氣無奈道。
「誰叫你一哄一個準兒,每次都能被騙到。」洛央指著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
孰料下瞬她的手指立刻被閻起攥住,男人張口欲咬,但到底沒忍心,只用齒尖輕磨了下,「下次不許再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好!」洛央答應得爽脆。
但閻起又怎能不知她向來都是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下回依舊我行我素。可他又能怎麼辦?自己選的娘子,只能依著順著。
便是這時,洛央忽的湊到他的耳畔,呵氣如蘭,「夫君,溫泉旁我們已經試過了,不若下次再換個地兒如何?」
閻起立刻摟住她的腰,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樊梁等人突然出現在門外,說是有要事稟報。
閻起立刻深吸一口氣,待到一些蠢蠢欲動被他強壓了下去,他才輕捏了下洛央,令樊梁等人進來。
洛央立刻反捏回去,捏在樊梁等人看不見的地方,閻起眸色越來越深。
而就在這時,兩人從樊梁他們口中得知了個天大的好消息,韓遠山降了。
洛央立刻與閻起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同時迸出無限的驚喜來。如果可以和平歸順,誰又想打仗呢,打仗死的士兵,哪個家中不是有父母,甚至妻兒。那些兵全都是主動加入閻軍的,如果可以,他們真的很想將那些士兵完好無損地還給他們的家人。
所以,投降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了。
韓遠山一降,閻起的皇帝位置幾乎已經板上釘釘。
誰又能想到,不過就是個放牛出身的泥腿子,有朝一日,竟真的翻身一躍成了這天下共主。
見有利可圖,那些世家貴族全都跟嗅到了味道的蒼蠅似的,一擁而至,紛紛給閻起送起了女人。只因世人皆知閻起如今的夫人出身低微,幾乎給不了他多少幫助。只要他們這些世家的女兒現在進了閻起的後院,將來等對方做了皇帝,基本都可以撈個妃子乾乾。洛氏女膝下無子,待她們生下閻起的第一個兒子,母憑子貴,皇后也不是沒機會的。
洛央竟然從這些人里,看到了原劇情里楚毅的那位賢良淑德卻命短的皇后。這姑娘,哦不,應該說這姑娘背後的世家還真是目標明確啊,不管皇帝是誰,她只想做皇后。
有意思,她喜歡。
只是還不待她去認識認識這位秦氏女,閻起都沒給這些人蹦躂到洛央面前的機會就將他們全都打發了,理由是他閻起做放牛郎也好,做皇帝也好,都只有一個妻子,她姓洛名央,出身清河洛氏,此生此世絕無二心。至於兩個人有沒有孩子都好,與旁人無關。
此話一出,世人譁然。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位閻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要粉黛三千,一生一世只守著一個女子,那洛氏女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如此神魂顛倒。
怕不會又是個禍水吧?
別說是世人驚了,就連洛使君夫婦都是滿心的訝異,他們從未想到那閻起竟能為央兒做到如此地步。但同時他們也有些憂心忡忡,實在是世人之口悠悠,閻起能扛得了一時,抗不了一世。若是央兒真的因為閻起的誓言,而將一顆心全系在他的身上,將來被他背叛之時,只會愈發傷心難過。
為此,夫妻二人還特地私下裡去見了洛央。
當天晚上,閻起就在床榻之上詢問起白日岳丈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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