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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他很快便會親自審問王督主,無論如何,都會找到她的娘親。
可這一別。
便再也沒有了機會。
承乾宮內,玉棋也終於抓到了機會。
等傳聖旨的人離開後,她不經意般在蘇子墨面前顯露慌張。
待少女疑惑之時,她先是遮遮掩掩幾句,最後才紅著眼,小心道:「那我若說了,蘇姑娘你可千萬別難過。」
蘇子墨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隨後,她便聽玉棋道:「陛下之所以降貴妃的位份,便是、便是因為府內侍妾蒙受冤屈,被火燒而死……」
「那名侍妾,來自江湖,苗疆。」
玉棋甚至沒有說出「容愫」兩字,蘇子墨便眼前一黑,朝著一側摔倒。
玉棋連忙扶住她,急切道:「姑娘!」
「姑娘,你別怕!督主那麼愛你,會幫你報仇的!」
火上澆油。
蘇子墨想起那個早晨,她問男人,她的娘親被安置好了嗎,對方那個「嗯」。
蘇子墨也是人。
她哪怕經歷再多、懂得再多,面對容愫時,她永遠是那個孩子,萬事不需要操心的孩子。
而現在,她的依靠,沒有了。
眼眶驀的通紅,大顆大顆的淚珠便滑落。
玉棋距離她很近,有些看呆了。
明明是那般平凡的面孔,可那雙眼,如此剔透,那落淚的情態,如此心憐。
哪怕沒見過蘇子墨的真面目,玉棋也終於領悟,為何那高高在上、冷心冷情的東廠督主,會看中面前的少女了。
輕嘆一聲,收起憐憫,玉棋再接再厲。
將少女扶到位置坐下,又給她端了杯茶,玉棋這才道:「蘇姑娘,你別怕。」
她抿了抿唇。
「我知你與母親相依為命,如今母親已逝,你留在這裡,不過是坐牢罷了。」
蘇子墨分了一絲心神。
難道從前,母親尚且活著時,她在此地,便不是坐牢嗎?
不論在蘇家,還是承乾宮,從來都是坐牢罷了。
玉棋說出自己的目的:「姑娘,我在宮內多年,也經營了幾分人脈,如果你願意,我、我可以今晚就把你送出宮!」
「我親戚在江湖,一旦出宮,皇城也難以查探,從此,你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
說實話,玉棋此舉很冒險,太過急進。
但她賭的,便是蘇子墨的無知、對她的信任、渴望出宮的心理、對謝司逾的恨意。
果然。
少女抬眸,看了她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玉棋姐姐,謝謝你。」
玉棋心底驀的一松。
這顆棋子,牽制謝司逾的軟肋,即將被絕妙山莊拿到了!
那般,何愁大業不成!
她將蘇子墨攬入懷裡,帶上幾絲真心:「放心,姐姐會保護你的。」
蘇子墨輕輕垂眸,掩住幾絲諷意。
深宮如同牢獄,經歷那般,她又怎會信任,一個漏洞百出的「姐姐」呢?
……
出宮時間定在了亥時。
蘇子墨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也帶了些沒有標記的金銀。
至於首飾,全部留了下來。
其實都是謝司逾送她的。
亥時。
玉棋支走了宮女,放了把火,不知她怎麼做到的,整個承乾宮,頃刻間,便燃了起來。
她帶著蘇子墨匆匆逃向宮外。
走的是條隱秘的小路,路上竟空無一人。
蘇子墨的速度趕不上玉棋,她這才發現,玉棋平時都有遮掩腳步。
而她身上,那與母親相似的氣息,分明便是,江湖氣。
走了一段路,蘇子墨突然停了下來。
玉棋神色一變,催道:「蘇姑娘!走快點呀!」
要不是飛起來太顯眼,玉棋都想把這人直接扛起來帶走了。
蘇子墨的臉色卻驀的一白。
她怔怔道:「玉棋姐姐,我、我有件信物,忘在承乾宮了。」
玉棋來不及變臉,少女便怔怔道:「那信物,似乎是玉佩,是、是督主大人送我的,說,說那玉佩可以保護我。」
玉棋臉色一變。
她快速和蘇子墨詢問了玉佩在何處,隨即便叮囑道:「蘇姑娘,你先躲在那花架後方,我很快就來,你千萬不要亂跑!宮裡很危險,被發現逃跑是死罪!」
她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蘇子墨垂眸,唇角一絲冷笑。
玉佩麼,當然有的。
她在謝司逾身上看過很多次。
甚至因為男人的眷戀,她把.玩過很多次那玉佩。
蘇子墨的目的從來不是權勢,便也從未對那玉佩露出渴.望,但謝司逾卻細細地和她解釋過玉佩的用處。
號令眾錦衣衛麼。
呵,權勢。
心下一片冷意。
待玉棋身影消失後,蘇子墨便打算找個方向逃跑。
但她才走幾步,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
臉色一變,蘇子墨正待轉身,卻聽遠處的身影靜靜道。
「蘇姑娘。」
聲音清晰地響徹在她的耳邊,明明兩人距離那般遙遠。
蘇子墨一驚。
片刻,一名鬍鬚發白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穿著僧衣,沒有頭髮,手中拿著珠串,蘇子墨看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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