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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呢?你會練毒肯定有解藥,拿出來啊!你要死了,你要死了啊路行止。」
她又要哭了,眼眶裡全是淚:「你的解藥呢,你不是最討厭被下套麼?你可是大反派啊,怎麼能死在這。」
路棉給的毒是什麼唐非橘不知道,但她知道這毒飲下即可發作,那是路棉親口說的,不然她也不會在今早特意告知路行止一聲。
她知道路棉不信任她,也知道自己被人跟著。
因此她要小心翼翼,不能多說一句,因此她不敢多說一句,只能趁著那一點時間,把能做的都做了。
甚至還抽空安慰了一下正在鬧脾氣的男女主。
路行止拍拍她的肩背,柔聲細語:「不會的,不會的。」
「……」
無聲的沉寂,哭著的少女沒有回答,替他順氣的少年也沒再多問。
此時。
一聲突兀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
「是麼?」
路行止抬頭,柔和的眉眼悠一下冷下去。
靠在門邊的女人不知聽了多久,見他看過來挑了一下眉毛,淡笑著對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阿行。」
第51章 第51章
路行止冷冷看著她,沒有說話。
路棉拽著身上的鈴鐺,握在手裡搖了一下,笑聲宛若銀鈴悅耳:「我的好兒子,你也沒想到心上人沒有拒絕我,會給你下毒吧。」
她「嘖」了一聲,「瞧瞧,還真是情深義重,為了她連毒藥都喝了,哪怕發現了也沒有跑。真是感人啊。」
路行止不覺得她是來落井下石的,抱著唐非橘的手臂鬆了一點,將人護在身後。
門邊路棉像是來敘舊的,不疾不徐倚在門框上,鳳眼微眯轉到他身後的唐非橘身上,勾著唇笑意盈盈:
「阿橘,我可以這麼叫你吧。真是天真善良的小姑娘這麼脆弱,非要跟著我們家阿行出來流浪,小丫頭,回去好好當你的千金大小姐,少摻和修士的事。」
千金大小姐。
她倒是想回去當大小姐安穩過一生,唐非橘抹了眼淚,牙根有些癢。
她現在在這還能是為了誰,不就是為了那什麼破任務麼。
唐非橘冷眼瞥她一眼:「我不摻和,那你能放了路行止?」
想也不用想。
「當然不可能。」
路棉笑她,「我的兒子啊,本該死在那一場大火之中,卻偏偏活了下來,獨自在外苟活了十年。」
「十年啊,阿行,娘親這十年找你找的好苦啊。」
是啊,十年。
她找了十年,路行止也躲了十年。
十年很長,長到八歲的男孩長成了一個少年。
十年也很短,短的好似只有一瞬,故人相逢一如往日,什麼都沒變。
不,路行止抿著唇想,變了的。
十年前不會有人在身後等他,不會有人擔心地罵他瘋了麼,也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死活,現在有了。
「是啊,十年了。」路行止淡淡起身:「十年過去,你還是那副樣子,路棉。」
路棉一下一下拽著落在肩上的髮絲:「是麼,我還挺慶幸我沒變的。不過我今日來可不是來和你鬥嘴的,我的好兒子,阿娘需要你。」
「我不想聽。」
「這可由不得你,」路棉道:「那群老傢伙,拿著什麼禁忌陣法就要實驗,說什麼要一統仙魔兩界,野心倒是大可惜沒腦子。阿行幫幫阿娘,替娘親把他們都殺了好麼。」
禁忌法陣,既然沾上了禁忌兩個字,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無非是些害人害己的術法。
可一統仙魔兩屆,路行止異常贊同路棉的說法,沒腦子,自大,蠢笨,簡直就是她口中那群「老傢伙」的標籤。
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絲竹伴著琴聲,門外熱鬧的很,時不時有人探頭送目光進來,好奇地瞅著屋裡幾個人的對峙,聽見幾個字眼便停下腳步。
剛想再看幾眼,門轟一聲關上了。
門外人:「……」
路棉拍了拍手,嫌棄的蹙起了眉:「什麼雜碎,也敢站在門口偷聽。」
她厭煩不在自己規矩內的人,偏偏大庭廣眾之下又沒辦法做什麼,只能不耐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扯吧幾下又放下。
「怎麼樣?幫不幫呢。」
看著在問幫不幫忙,卻好似再說不幫就去死。
路行止深沉的眸光靜靜看著她,不點頭也不搖頭。
但顯然不願意幫這個忙。
路棉卻笑:「我答應你不動這個小丫頭,你幫我能擺平那幾個老頭子,事後酒中毒的解藥我也給你,屆時你帶著她遠走高飛,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她迷夢的目光眨了一下,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路棉此人,談不上什麼好人,卻也信守承諾,因此想與她做交易的幾乎能把天冰宮的門檻踏破,哪怕她性情古怪。
誰都抱著萬一的心態,認為自己會是那個特別的,能從她身上撈到好處的人。
掌心的力道緊了一下,唐非橘能感受到路行止對於她的話的猶豫,那猶豫不像是拒絕,倒像是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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