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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橘扔了手腕上忘記摘下的飾品,就算熱的沒心思思考也要向它求證這個答案:」我不信,他肯定是在挑釁我。」
「……」
系統沉默兩秒,同樣煩了:「對對對他就是在挑釁你,你找他打一架吧。」
說完極速逃跑,靜音關機一條龍服務。
唐非橘張口欲言,還沒張口吐槽就聽見林歲月在遠處喚她,大概是嫌她走的太慢讓她快些過去。
高高應了一聲,她提著裙子跑去,正午的陽光渡在她身上,與笑容一樣明媚。
打一架不可能,她還是暗暗下手吧。
第17章 第17章
唐非橘蜷縮在床榻上盯著窗邊的繡球,吸了吸鼻尖。
距離她睜眼已經過了整整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內她一動不動,渾身乏力像是鋤了一天地,使不上一點勁。
她腦子混混沌沌地想:大意了,居然感冒了。
昨夜她回來的很晚,等到月上枝頭才到了客棧,四人在夜市中逛了很久,她被林歲月拉著看了許多稀奇的小玩意,但最後一個都沒買。
——這全都怪路行止莫名其妙的話。
夜幕降臨前,路行止特意挑了個必經之路的拐角處堵她,一身白衣隱入陰影,只露出乾淨利落的一條下頜線和半個身子,忽然出聲嚇她一跳。
「你藏這兒幹什麼,生怕別人知道啊。」她拍著胸脯順氣,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埋怨說。
始作俑者抱著劍仰靠著牆壁,一縷墨發垂在肩膀上,與追月劍柄交纏繞在一起,黑白分明。
他低眼掃了一下疲憊的唐非橘,清冷的嗓音沒什麼感情:「回去唐府,你知道要如何說。」
唐非橘籠著身上的斗篷,打著哈欠反問:「怎麼說?說你想要借刀殺人要我死兩次,還是說你在我身上下了毒?」
「你不想聽這些吧。」
被猜破心思,路行止遲疑地停頓一下,這些事情若是說出去確實麻煩,但她也不似什麼好說話的,保下名聲恐怕要廢一番力氣。
「你想要什麼?」他直了截當問,假裝沒有看到少女眼底的煩躁。
唐非橘沒心情和他在這周旋,轉身扔下一句話離開,目光只能看到單薄的可憐的雪色斗篷,還是她特意挑的。
「你們過幾日要走,我跟你們一起走,就這個。」
輕飄飄一句話把他砸懵了,良久才承認這句話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唐非橘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流浪。
系統實在忍不住,糾正他的說法:「那不叫流浪,那叫斬妖除魔護衛天下。」
路行止當然知道這幾個字,但他們現在所經歷的所做的在他眼裡和流浪沒有區別,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系統再次糾正:「那不是流浪,宿主對這個認知是……」錯誤的。
撥開纏繞在銀劍上的髮絲,他霎時間想起林歲月對於那把廢劍的固執,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低著嗓音輕嗤一聲:「再多廢話一句,我就去殺了她。」
這一下子好似捏住了系統的軟肋,好半天沒吱聲,停頓半晌才弱弱說:「我閉嘴。」
系統暗自抖了一下,縮在里不敢再多說一句,只看著路行止沒入黑暗,不曾驚動一人,好似從未來過。
*
唐非橘移動眼珠,甩掉腦子混亂的意識。
現在約摸是卯時三刻,晨曦透過樹枝葉斑駁地照進來,在桌上留下明暗參差的陰影,恰巧有一束光落在桌上那根木質髮簪上。
唐非橘強撐著起身子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自己給自己梳妝打扮,眼帘半垂欲睡不睡,連髮帶系歪了也不知道。
她繫著髮帶,思緒早就已經飄到了十里之外。
長頭髮是真不好打理,系個髮帶都廢她半天勁,也不知道這模樣回去會不會被原身的親人懷疑,只求路行止不要給她找事,要不然她就把那沒良心的黑心蓮給大卸八塊。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她給自己收拾的差不多,雖然頭髮系歪了,衣帶系的有些鬆散,但她能無視這下小細節。
秋日水冰涼,撲在臉上激起一陣顫慄,將本就沒有溫度的手指帶的更加冰冷。
她不緊不慢,甚至有了些拖延的意味,窗外投下一個瘦高的陰影,看著比她高了足足五公分,繫著高馬尾站在門外。
是路行止。
她一眼就能確定,所以才惡趣味地拖延時間。
「唐姑娘,你好了麼。」
沒了耐性的路行止敲了她的屋門,影子隨之動了一下又繼續定住,不準備繼續下一步動作。
唐非橘甩著自己的辮子,一下推開門就看到沒什麼表情的路行止站在門側,跟個守門神似的一動不動。
因為感冒她聲音染上鼻音,似是哭腔:「真沒禮貌。」
略過她就下了樓梯,連身後路行止是什麼反應都沒看到。
也就沒有看到,他黑沉的宛若夜色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奇妙的情緒。
客棧算不上大,但比昨日住的那處要乾淨整潔許多,屋檐角不會有成型的蛛網和掛在蜘蛛網上的蠅蟲,也不會有碎了一個角卻還不捨得扔的花瓶。
京城內比邊郊要熱鬧許多,樓外咸香的飯菜順著風吹來往她鼻尖里鑽,引得沒吃早膳的她肚子咕咕叫。
唐非橘自知自己身上沒什麼銀子,只能尋個機會把身上多餘的銀簪當了去換些銀兩,要到唐府還需兩日時間,她不能兩日都用髮簪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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