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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行止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皮肉外翻,明顯能看出來一個新傷一個舊傷。
但她身上卻沒什麼傷口,對比可是不一般的強烈。
屋子裡安靜的出奇,所有人都在聽著這一大一小互嗆。
「所以呢,自己招惹天冰宮的人被抓來這裡,幹了什麼蠢事忘得一乾二淨。」
「我乾的蠢事?我乾的最蠢的事就是一睜眼沒離你八丈遠而是在這跟你一個小屁孩吵架。」
看似一大一小,實則心理年齡都不超過三歲。
「草,吵什麼吵,一會兒刀抹脖子了老子第一個把你倆送出去。」一個刀疤男伸著脖子沖他們吼:「本來在這就煩,要不是那群傻逼誆我到這,老子至於跟你們這群貨色待在一起。」
被綁在箱子上頭髮濕漉漉的女人不高興了:「哎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這群貨色,老娘長這麼大就沒人敢這麼對我說這種話。」
「切,一個女人在這瞎叫什麼。」
濕頭髮一甩到了背後,女人踩著腳邊的箱子一蹬:「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春華是也。」
徐春華瞪著她狹長的眼睛:「若非我淪落到今日境地,輪得到你在我跟前狂妄至此,老娘第一個先砍了你。」
「……」
刀疤男縮了一下身子,滿臉戾氣硬生生憋了回去,嘴裡不停囁嚅著什麼。
某位徐姓姑娘冷眼斜他一眼,轉頭沖唐非橘露出了個爽朗的笑容:「別理他,欺軟怕硬的傢伙,你們怎麼來的這裡?」
聰明小孩不答話,不聰明姑娘想了想說:「不知道,我一睜眼就在這了。」
「哦,估計是被那群不要臉的迷暈了綁回來的。」徐春華動了一下手腕,不顧腕間紅痕活動著:「一群不把人命當命的蠢貨,把一個惡魔的話奉為圭臬。」
唐非橘想說,這位和剛才那位罵起人來倒是不分伯仲。
她口中的惡魔大概就是路棉了,唐非橘長嘆一聲,十年過去,路棉依舊和現在的名聲怎麼一樣只壞不好呢。
她暗戳戳用手點了一下路行止的脊背,感受身側小孩一下子僵直的身體,笑出了聲:「我有個問題,咱們為什麼會被綁在這兒?」
唐非橘看不到小孩的表情,但光聽聲音就能聽出來他語氣有點惡狠狠:「不知道,也許是那女人發瘋了呢。」
他又頓了一下:「那女人無時無刻都在發瘋,有什麼奇怪的。」
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居然會和我們被關在一起。
唐非橘笑,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你叫路行止是麼,路棉是你的母親。」
「你怎麼……」小孩沉靜了一會兒,開口時已然沉穩接受;「你想問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也會關在這兒,我以為作為母親她會對你這個兒子特別關照一下。」
路行止冷哼一聲:「如果你說的特別關照是拿熱水燙我的手,用鞭子抽我三天三夜不給一點吃的的話,那我承認的確夠特別的。」
畢竟就連他們這群人一天都有一餐,而他這個親兒子卻兩天一夜未曾沾過一點食物。
唐非橘對路棉的好感由低降到了最低,她蹙眉問:「她一直這樣?」
「她一直這樣,從我出生開始到現在她沒有給過我一點好臉色,一年前我被她關在屋子裡,後來犯錯被和不同的人關在一起,你們是第八批了。」
「犯什麼錯?」唐非橘下意識問。
「書閣,我闖進了她的書閣。」路行止道。
小屁孩沉默下來,把還是傷口的臉窩在頭也不抬,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個原因讓人發笑。
只是書閣,他只是闖進了一個平平無奇飛蛾閣樓里。
「好了。」少女在他身後再次壓低聲音說。
「什麼好了?」
下一秒,圓嫩還是嬰兒肥的小臉被一雙手捧起來,面前臉上灰撲撲的少女認真打量著他的眉眼,蹙起的眉毛都舒緩了不少。
她蹲在前面微微低頭笑:「嗯,我們阿行長得真好看。」
「!」路行止小臉一紅,激動的往後躲了一下:「你!」
唐非橘蹲在原地不動,看到他激動的人仰馬翻時不自覺的又笑起來。
路行止眸子轉向她的手和腳腕,上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而本該纏在手腳上的粗繩被團成一團扔在角落裡。
「你怎麼解開的?」
唐非橘狡黠:「我有掛。」
路行止疑惑:「掛?」
「你別管,就類似於你們修士有靈力。」
她的掛就是系統,不過系統沒給出什麼道具類的額外幫助,語言幫助倒是有,就是提醒她在半米開外有個被摔了的還算得上鋒利的瓷器片,應該是沒被騷走遺落的,不然想解開那破繩子還要廢好一番功夫。
不過為了從系統那得到這些幫助,她在腦內和它大戰了三百回合,最後以不幫她就把小路給推出去擋刀,一起玩完。
這坑人系統肯鬆口不亞於天上下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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