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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約摸明白了意思,她推開門,笑著擺手:「莫怕,今晚不會再出事了。」
安慰好雲兒送人離開,她才推門而入,從牆角的縫隙中拔出昨日見到的木簪。
「這兒牆壁重新塗抹的痕跡太重了,那老鴇說謊也不知道掩飾掩飾這裡。」
木簪被她甩到桌子上,路行止跟著進來順勢關了門。
「一個小秘密,隨她去吧。」他不咸不淡道。
「小秘密?」唐非橘不這麼認為,起身關了門窗:「你讓那老鴇放個假消息,不就是為了再來這屋子裡看看?我不信你就單純是為了捉妖。」
她指著那出裂縫說:「這裡面飄出來的香氣怪的出奇,和屋子裡的薰香混在一起難聞死了。」
說著,用手扇了扇鼻尖處的香味,卻沒有揮動,香味依舊濃郁如初。
她目光落在屏扇後面,四面屏扇分別繡著春夏秋冬,鳥魚草梅聚在一起自成一道風景,繡工紮實漂亮,扇面密不透風,看不清後面的一絲情景。
唐非橘太陽穴一跳,腦中冒出一個不真實的想法:「你想讓我假扮雲煙?」
然後他躲在屏扇後面只等招到機會將魅妖拿下。
路行止看過來,微微點頭:「還不算太蠢。」
她沉默下去,良久後抬頭認真問道:「我有什麼好處?」
路行止詫異於她會這麼問,掀起床帳的手一頓,眸光深深看過去,笑了起來:「我會給你解藥。」
「你身上的蠱毒,不解可是會死的。」
「蠱毒?」唐非橘想起來了,自己身上的蠱毒確實是只有特定的解藥才能緩解,「你威脅我?」
路行止思量幾分,點頭確認她的說法:「隨你,我也只是實話實說。」
唐非橘咬牙,垂眸斂去湧上心頭的情緒。
真麻煩,這一身毒還是得儘快解了。
四目相對,她掛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面對路行止毫不收斂。
還真是不巧,她手裡有路行止的把柄恰巧對方也有能拿捏她的辦法,他們相互防備,隨後沒有一人能占據主導位。
樓外人們激情亢奮,笑聲由遠而近傳來,聲量一點不小,傳入耳中刺激著耳膜。
一片慌亂之下,她平靜轉身,與振翅紛飛的蝴蝶擦肩而過。
「好。」她輕聲應下。
……
夜幕時分,江水潺潺流動,木橋上不再人來人往,被黑夜籠罩淹沒,看不清影子。
木橋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道瘦長高挑的身影,黑色斗篷與夜色融為一體,在黑夜中難以分辨,不遠處緩緩走來一人,讓焦急等待的人更加煩躁。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這些日子壓抑的好苦,今日我便要大吃一頓,好好享用享用那些人。」
來人同樣穿著斗篷,銀灰色在黑夜中並不亮眼,有了月色襯托方能看出一點顏色,他望向不遠處的湘花閣,燈火通明歌舞昇平,煙火之地最是熱鬧。
斗篷下露出的眼睛很快恢復原樣,不再是那宛若野獸般的豎瞳。
黑色斗篷心一驚,瞬間汗毛倒立警戒起來,戒備地看著他。
來人淺淺笑起來,心情很好地無視他的無禮,答非所問:「少主說了,今晚是重中之重,你可以放開手腳了。」
黑衣人放下斗篷,露出扭曲可怖,宛若鬼魅的臉,哈哈大笑一聲,起身離開:「那便好,因為他這幾日忍得我可是好苦,今日我就要一併討回來!「
「只是你們為何要殺他,他也沒什麼威脅吧。」
銀衣人喝住他:「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黑衣人鞋尖一點,速度極快飛身上了房屋,他沿著房檐向湘花閣奔去,躍起落下動作連貫,在黑夜中看的艱難。
銀色斗篷之下,男人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今晚,有好戲看了。」
…
湘花閣熱鬧過去不少,但人依舊不減,男人身邊無一不是摟著美人,醉酒談天,心中歡喜。
獨獨三樓中間房間左右空無一人,眾人躲著離開的步伐一個比一個快,生怕沾染上什麼晦氣。
屋中女子挺直身板坐在木凳上,右手懸空細細描眉,很快一雙細條精細的眉毛出現在她臉上,不顯突兀。
眉心的海棠花鈿越看越漂亮,一身粉群襯得她宛若十五六歲的孩童,瘦高的身體在銅鏡前總是單薄。
「砰——」
唐非橘欲拿胭脂的手頓住,懸空在胭脂盒上空兩秒繼續動作,拿起一張幅度很小地抿了一下唇,染上了些許艷紅。
身後人跌跌撞撞進門,一抬頭就看見漂亮孤身一人的少女坐在妝檯前,拿著上面劣質的東西一點點打扮自己。
少女長相小巧精緻,與先前自己見過的那些風塵女子都不一樣。
他驚訝說:「好一個美人,怪不得是今晚的花魁。」
唐非橘側過頭,只露出半邊臉和精緻的下頷,看的他一時間陷了進去。
「哦?你怎麼知道我是今晚的花魁?」唐非橘托著下巴似笑非笑,散漫著神情問他。
魅妖大步上前,看著她的臉如痴如醉,忍不住伸手上去想要摸一摸。
「美人,如此美的人肯定是花魁了。」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眼看著那隻手就要落在自己臉上,唐非橘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她將那隻手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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