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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聲嘆氣中,唐非橘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忽然失去掌控倒了下去,意識變得混混沌沌,模糊地接受著外界的信息。
她聽不太清聲音,只知道眼前的黑暗讓人感到煩躁,她在黑暗中跑啊跑,一路沒有盡頭,好似一個虛無的牢籠。
她無聊地蹲了下去,躺在那裡看著算不上天空的黑色世界,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就這樣,就這樣死掉就好了。
這樣就沒人會再來煩她,這樣那些討厭的人都會……
不!
唐非橘抓起襦裙,顫抖著腿再次站了起來,背上什麼都沒有,卻讓她感到渾身不適。
她不能死在這兒,她要出去!
發了瘋一樣的狂奔,死寂到滲人的寂靜,一如既往地黑暗,每一點都讓她精神緊繃。
越來越遠,她看到了一點光亮。
黑暗中的少女加快速度,靠近了那點光亮,她撲在光亮中,重重跌倒在地。
「嗯哼。」
身下人發出一聲悶哼,她覺得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墊著,像極了她以前家裡的大抱枕,抱著舒服極了,但抱枕也會有體溫麼?
答案是不會。
唐非橘睜眼,面前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世界,還有一雙格外漂亮但陰沉地可怕的眼睛。
她目光漸漸向下,黑心蓮一手抱著自己,另一隻手撐在草地上,一隻腿還被自己壓著,很難直起身子,還有她似乎腦袋嗑上了黑心蓮的下巴,那裡此刻一片微紅。
被人撞了滿懷的路行止面色陰沉,身側動物手忽然緊緊攥起,低著眉眼看著懷裡一臉懵的少女。
他薄唇輕啟,忍著怒氣說:「該起來了吧,唐姑娘。」
後面三字刻意被咬重,身下溫熱不斷,唐非橘被刺得瞬間跳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別在這質問我,暈倒又不是我想要的。」唐非橘拾起躺在地上的追月劍,扶掉上面的土塊:「還有,我會壓到你身上才更離譜吧。」
在她認知中剛成年的反派抿著唇,咬牙陰側側說:「我就該殺了你。」
本該曖昧的氣氛因為這句話一掃而空,不願甘拜下風的唐非橘抱臂冷眼看著面前的反派:「好啊,你現在就可以。」
「據我猜測,剛才的暈倒就是毒性發作,以後恐怕我還要經歷很多次這樣莫名其妙暈過去的情況,只要毒不解,我就永遠不會好,」
唐非橘拿劍柄點著路行止的肩膀,一下又一下,「這就是散神香毒性發作的一種,對吧。」
「沒錯。」少年冷靜的嗓音傳過來。
唐非橘驟然鬆了手,釋然一笑。
怪不得他沒有解藥,原著中出現的至毒之一,就連林歲月中了也只是艱難地活著,在後期想盡了法子才解毒,她又怎會這麼輕易就問反派要到解藥呢。
一種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霎那間覆蓋了理智。
她轉身去拽著路行止的衣領,睜著眼睛惡狠狠說:「我才不管是什麼毒,我只要解藥。」
「沒有解藥,你就留下來給我當面首,我死你也死。」
然後對上了一雙映著陽光,一動不動的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唐非橘被氣的牙痒痒,還想再說什麼,就聽見身後一聲嚴厲的喊聲,喚地她身體一僵。
「你要誰當面首?你要誰和你一起死?!」
第21章 第21章
木筷不知第幾次碰上了瓷碗碗底,撞擊聲迴蕩在不算冷寂的屋內,卻依舊引人注目。
「阿橘!」
主位上的女人不滿地瞪著她,「還不謝謝路公子救你一命。」
訓完轉頭面對路行止,塗著艷紅色口脂的嘴唇笑了起來,沒了剛才的鋒利:「小女愚笨,不知禮數,公子莫要與她計較。」
說完看了過來,給她使著眼色。
一時間,整整四雙眼睛落在她身上,唐非橘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但自家阿娘的話還不能不聽,只能掛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咬牙對路行止說:「多謝公子……救我一命。」
聽這聲音,後牙槽都快被咬碎了。
路行止彎著眼角,在系統擔憂地目光下淡淡回道:「不必謝,這是我該做的。」
看模樣著實開心。
唐非橘握緊的拳頭掐著掌心的軟肉,幾道月牙痕跡露了出來,周圍的皮膚隱約發紅。
還該做的,她氣的腦子嗡嗡的,握著筷子的手差把菜掀到他臉上。
在抬頭看到唐夫人笑的燦爛的臉的時候,硬生生忍了下去。
「路公子心善,一路上也曾救過不少人,救唐姑娘也是舉手之勞。」林歲月出面打著圓場,打斷了唐非橘單方面的劍張怒喝。
唐夫人察覺到什麼悠悠看過來,剛才還滿臉「我殺黑心蓮」的女孩瞬間乖巧下來,靜靜扒著自己碗裡的米飯。
路行止一如往日,那副純良的模樣讓唐夫人越看越喜歡,用完膳後說什麼也要塞給他些銀兩做報答。
一頓飯下來,林歲月在中間當老好人調和,唐非橘時不時挑釁一下路行止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周禮遇獨自一人靜靜吃飯,唐夫人看著幾人相親相愛的模樣甚是歡喜。
但最終不開心的還是唐非橘,她跺著腳氣呼呼往房間走,扔下一臉懵的林歲月離開。
路行止慢悠悠跟在她身後,抱著追月劍觀賞起了周圍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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