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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有這種不陽光開朗的想法呢?
唐非橘見縫插針:「等等,我覺得這事咱們倆得商量商量,有話好好說。」
誰知卻被一把捂住了嘴巴,還一開口就被塞了個不知從哪來的糖塊。
唐非橘:「……」
路行止笑意鋪了滿臉,卻倔強的說出了自己放在心底陰暗的想法:「阿橘自然不會答應,可我想要阿橘永遠不會離開我。」
「……」唐非橘嘆了口氣,抓住他的手腕認真看著路行止幽黑的眼睛,堅定說:「我不會離開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唐非橘以為路行止被自己感動到了。
但是打臉就在下一刻,路行止笑了起來,只是很輕的從嗓子裡輕笑了一下。
他牽著唐非橘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側臉,半抬起眼睛看向如小鹿般機靈靈動的少女,眸光瀲灩。
「阿橘總是說話不算話。」
他又說:「可你兌現了承諾,我原諒你了。」
清淺的風順著大開的窗戶吹進來,平靜下的暴雨只餘下淅淅瀝瀝的雨滴。
「阿橘,」少年站在屍山血海中呢喃,對面是心悅已久的女孩:
「請你愛我。」
第65章 第65章
魔族事發引起了修真界的重視,那些個常年不出站管事的尊者也重出江湖,派人將天冰宮圍了起來。
強盛的天冰宮一朝衰敗,下人跑的跑散的散,最後留下的也只有幾個忠心的,誓死要守著天冰宮的弟子。
即便天冰宮倒台,來的人也沒一個冷嘲熱諷,也不曾有人攔著。
幾個長老甚是心細,命人把地上的屍體拖了出去,清理這不堪入目的戰場。
再次見到周禮遇,那個不苟言笑的大哥已經有了幾分滄桑落寞。
他看到在角落裡的唐非橘兩人,罕見的出聲打了個招呼,疲憊的面容一眼就能看出來,卻不同於熬夜通宵出來的那般,反而透著一絲悲涼。
周禮遇仍舊穿著那身淺色的衣裳,只不過身上滲滿了血跡,像是一身朱紅色衣袍,但在場人都知道不是。
他如同往常一般打招呼:「你二人也快離開吧,找個客棧養養傷。」
唐非橘起身拍拍裙角,目光挪向他背後:「周大哥準備去哪?還有林姐姐這個樣子……」
她不忍再說下去,林歲月畢竟是因自己而亡,她做不到置身事外。
背上的身體有些微涼,少女閉住雙目頭搭在他肩頭,沒骨頭似的向兩邊倒。
他扶著林歲月的身體,看向身後的劍尊:「我會向歲月的師尊說明一切,她一直想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想南下,找個秀麗的地方和她一起,陪著她。」
林歲月不喜歡熱鬧,這唐非橘是知道的,早些時間常聽她提起,說江南一帶細雨綿綿,是自己喜歡的氛圍,想要找個日子去看一看。
她那時打趣,說若在江南和周大哥一起定居了,一定要寫封信給自己,說一說江南風景。
林歲月笑著點頭,答應了。
現在想起來,不該等到以後的,應該早一些去把想看的都看了。
唐非橘眉眼低垂,艱澀說:「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對不起,死的本應該是我。
「……」周禮遇騰出一隻手,摸了一把她亂兮兮的頭髮:「錯不在你,不必怨悔。」
那天是她最後一次見周大哥,後來她找遍了天冰宮也在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就像是一隻鳥悄無聲息地飛走了,臨別時還給了她一個安慰。
還未曾說出心事的男人帶著心愛之人朝著他們夢想的地方去了,也朝著夢去了。
那些尊者很喜歡對著一件小事盤問好些遍,像是怕她撒謊一樣,一個問題反覆問來問去,她不耐煩地重複了很多遍,最終一句「你沒聾吧」給堵了回去。
尊者很溫潤風雅,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在一片屍體中沖她點了點頭:「姑娘說的詳細,我也沒什麼需要問的了。」
唐非橘當著他的面翻了個白眼。
一個問題問三遍還是還聽不懂,直接回爐重造吧。
尊者上下打量著她,直了截當說:「那位路公子可有參與此事?」
「那位路公子若是晚一步,死的就不止這麼些人了。」
唐非橘把簪子插回自己發間,扶著沒什麼大問題鬆了手,額角碎發風一吹微微掀起:「這件事參與的,真正全部知情的都死了,就算盤問你們也問不出什麼。」
尊者展開扇面掩住笑意,輕飄飄道:「姑娘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例行公事問一句罷了。」
說的是例行公事,無論是真是假唐非橘都是不信的。
天冰宮民間聲譽不好,因為魔族而死了那麼多人,傳進民間卻是越來越離譜,什麼路行止回家與母親爭奪少主之位,母子相愛相殺並殺紅了眼屠府。
還有什麼母親自覺虧欠兒子要把天冰宮繼承權給路行止,路行止拼死不從被三長老趁虛而入搶奪權利。
越傳越離譜,但最主要的也是圍著他們三個主要人來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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