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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靜的眾人一下子炸了,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唐三小姐原來是這樣的人……」
「怪不得所有人不起喜歡她,活該!」
「路公子太慘了,唐非橘憑什麼傷了人還不道歉,還死不要臉纏著路公子!」
處在輿論半中心的唐清悅冷靜地看著謠言從無到有,平靜地飲了一口茶,實則已經頭皮發麻。
王緋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德行,也敢這麼往人身上潑髒水!
第27章 第27章
拐角處,聽了許久的少年放開快要被捏碎的請柬,冷著眸子從陰影中出現。
他一身青衣如新生嫩竹,立於風中不搖不擺,挺拔的身姿讓人無法忽視,不偏不倚成了視線中心。
「這一齣好戲可真是好,王小姐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一齣戲搭了這個戲台子?」
尤燕白冷著臉說,面無表情的臉色嚇得在場所有人不敢說話。
一群人沒一個人敢說話,全部低著頭裝作沒聽見。
王緋本來就沒想鬧大,看到尤燕白的呵斥臉白了不止一個度,笑容自然維持不下去,抿著唇低聲反駁:
「姐妹們不過是開個玩笑,世子殿下言重了。」
一旁的簪花女臉上刷一下沒了顏色,看到王緋投過來狠厲的視線,硬著頭皮氣勢不足地附和她:「是,是呀,我們都是鬧著玩的,殿下這麼說可是……」
尤燕白掃她一眼,冷聲打斷,「言重?我看王小姐污衊旁人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有沒有言重。」
一瞬間,十幾人相聚在此,卻無一人敢言。
寧親侯世子是個什麼脾性,就算不知也早有耳聞,尤燕白雖然是個混世魔王,卻也嫉惡如仇,最看不得的就是污衊之類。
今日清河宴,他還特地命貼身侍從拿了身低調的衣裳,細細整理挑選了半個時辰才出門,只為出現不砸了場子,也為了能在唐非橘心裡留一個好印象。
沒想到到了此地,心中人沒見到,倒是讓他撞上了這種事。
少年束起的馬尾垂在繡著錦繡雲紋的青衣之上,三千青絲漆黑如墨,襯得少年人面龐愈發俊郎。
他慢悠悠踱步過去,面無表情盯著女子昳麗的臉,黑靴與沉木碰撞摩擦,發出的陣陣悶響如同行刑前步伐緩慢的劊子手。
王緋掐著身旁女人的手臂,強壯鎮定站在原地,手下卻是已經青紫的瑩白手臂。
女子忍著痛沒有驚呼出口,後退兩步躲在她身後,眼神慌亂不知在看何處。
小世子眼神環繞她們一圈,側了側頭笑起來:「兩位姑娘都是女子,應當知曉女子被污衊清白會如何,何況這種勾當,傳出去對二位也沒什麼好處。」
繼而,他揚聲說:」諸位,方才之事算是個『玩笑』,還望諸位莫要放在心上。」
奇怪飄飄一句玩笑,就給剛才的事定了性。
只是他是世子爺,在座的每一個人敢反駁,躬身應是,拽著身旁好友逃離此地。
他們也從中稀里糊塗明白了他的意思——玩笑嘛,當個樂子,不要說出去。
王緋放了手,上前對他行了一個禮,暗含感謝:「殿下今日教誨,緋兒謹記於心。」
寧親侯家得皇上青睞,地位權勢都在王家之上,她惹不起,也不能惹。
尤燕白沒與她周旋的心思,招呼身後的男人把賀禮獻上,打開盒子是個靛藍色的青花瓷瓶,能看出燒制之人手藝精巧細緻,做工堪稱完美。
他擺了擺手,心思逐漸跑開:「今日之過算我沒看見,只是你若是這般樹敵,日後的路可不會太好走。」
她們這些女子想要的,無非就是尋個好人家,尋個有權勢的嫁了,能給父親家族添榮。
但恰恰因此,頻繁樹敵才會讓這條路過於艱難。
王緋維持著的笑容一頓,接過盒子抱在懷中看著垂下的紅穗,扯下嘴角底底道:「緋兒知曉,只是唐三姑娘行事乖張……」
尤燕白揉揉眉心,在心裡對著她狂吼:
本世子當然知道她行事乖張!哪有女子會甩別人一巴掌?哪有女子會調戲別人?他又不是眼瞎!
但想到她身邊的那三人,又不自覺覺得正常。
他更加用力地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荒謬。
她這種行事自然不好,雖然他很有興趣,但也斷然受不了這麼性格鮮明的女子,他覺得,唐非橘應當再柔些,剛柔並濟才是最好的。
這些他都沒有說出來,敷衍了王緋這個主人幾句就匆匆離去,看樣子急得很。
涼亭之下。
溫茶早就已經涼了,白衣公子也已然離去,只剩敲著石桌悠閒渡日的唐非橘。
少女身披紅色大氅,倚著紅木欄笑看秋水流逝,身側有雀鳴相伴,好一幅美人賞秋圖。
春桃掐著時間過來,手中還提著一壺剛溫好的茶水,見只有她一人詫異幾分,隨後恢復原貌笑著湊過來:「小姐還要茶水麼,春桃替小姐續上。」
唐非橘晃著纖細白如玉的手,頭也不抬無所謂道:「隨你,我再賞一會兒,你再去拿些糯米糍過來。」
剛續上茶水的小丫頭聽見吩咐應了聲是,轉身開開心心地跑去廚房去,一下子拿了不少,在心裡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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