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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燕白被問怔住,下一秒才答:「阿橘性格好,所以我才喜歡。」
唐非橘呵呵兩聲,笑聲意味不明暗含嘲諷。
性格好?整個京城恐怕也找不到一個和她這樣性格壞的人了。
她不咸不淡繼續問:「是麼,可是我們一共才見了不到三次。」
其實真要說的話,滿打滿算也才三次。
只是她不知道湘華閣那日這位寧親侯府大公子也在,以為唐府提親才是二人第一次見面。
「可我對姑娘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無論見多少面自然都是喜歡的。」尤燕白堪稱爽朗地嗓音說出了讓唐非橘幾乎沉默的話,但他本人好似沒有察覺,反而將手中的摺扇遞了過去,笑若燦陽。
唐非橘象徵性笑了笑,只當他在放屁。
她活了二十幾年,最不信的就是一見鍾情這種答案,說出來在她眼裡就是敷衍。
氣氛越來越尷尬,唐非橘眼珠轉到被自己強拉上車冷臉的黑心蓮身上,一時玩心大起。
「路公子今早還說要陪我一起去買胭脂,只是不知城南哪家鋪子的胭脂好,我還未去逛過,世子殿下知道麼?」她慢悠悠問,嬌俏地嗓音繞著二人耳邊循環不散。
離得最近,路行止也最不想聽到她的聲音,索性閉眼裝沒聽見。
被問到的尤小世子本該心情很好,只是聽到那一句路公子之後臉色刷的下來,猶豫幾秒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繼而悠悠道:
「城南臨河,一家胭脂鋪價格公道實惠,其中可挑選的樣式也多,阿橘沒準能找到什麼想要的。」
得到結果的少女不出意外點點頭,繼續沉默下去。
一間馬車無一人說話,寂靜的氣氛直到城南街巷才緩和一點。
下了馬車,唐非橘目不轉睛盯著下面畫的栩栩如生的糖人,掂了幾下手裡的碎銀子,不得不移開視線。
真是倒霉,早知道多帶些銀子出來了。
她嘆氣一聲朝著胭脂店而去,走的越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胭脂店裝潢並不奢侈,裝飾風格都很低調,一些木材用的只是中等品質,可來往的富貴人家的人卻很多。舒賜
一個個小姐穿金戴銀擠在這幾間小房子內,塗著嫣紅的口脂和旁邊人竊竊私語,時不時有幾聲嬌笑。
怪了,原著里可沒有提到這個地方。
唐非橘面不改色地塌進去,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小廝很快迎了上來:」姑娘來買胭脂?正好這個季度有新品,姑娘可要看看?」
恰巧進門手邊的一個小盒子,包裝精緻完美,和外面看到的一整棟樓的風格完全不同。
她拿起來左右看了看,隨意答著小二的推銷:「新品?那拿上來看看,還有那幾個,我也要看。」
她隨手一指,轉頭把手裡的胭脂遞給了路行止,但少年只是垂著眸子冷冷看著她的動作,許久也不曾接過。
唐非橘遞的手都酸了,看他遲遲不接那心里壓下去的惱意翻湧上來,一雙圓眼瞪著他滿是威脅:「你再不接就要錯過一個好東西了。」
路行止滿心茫然,半信半疑地接過去把盒子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不對,正要開口嗆幾句她忽然定住眼睛,看著上面小小的一個圖案不動彈。
抱著雙臂的少女欣賞著這一幕,順手撈起旁邊一個胭脂盒悠哉悠哉地在手上試了試顏色。
她對著光看了看,還算滿意。
還行,顏色不錯,挺好看的。
尤燕白看著相處熟稔但氣氛怪異的二人,心中覺得奇怪。
他們二人這相處方式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哪有相愛的人會這樣和自己的愛人說話,這姓路的也不像是喜歡阿橘,看她的眼神跟仇人一樣。
他站在陰影角落處又看了幾眼,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
肯定是阿橘不接受他才會隨便拉了個人找個理由來搪塞自己,裝也裝的不像。
他上前拍了拍路行止的肩膀,眼神里有些同情:「公子對胭脂不熟吧,這種包裝的東西一般都是……」
前方,路行止感到身後的動靜,忍著要拔劍的想法甩開尤燕白的手,淡淡看過去一眼。
尤燕白卻被他鋒利的神情震住,抬起的那隻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曾落下。
真是日了狗了,他沒事管什麼閒事。
路行止將胭脂盒放回去,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說:「不熟,也不勞煩世子介紹了。」
口氣狂妄自大。
尤燕白咬了咬牙,撇了頭替唐非橘尋胭脂去了,只留下掛著淺笑不嫌事大看戲的唐非橘,倚在門框上有些吊兒郎當。
「看出來了?」她散漫問。
那金屬盒下的圖案雖然小,但別具一格的是下面的顏色非常鮮艷,凹槽裡面似乎是渡了一層金,想看不見都難。
路行止嗯了一聲,眼睛在上面又打轉一圈:「所以你不是不管天冰宮的事?」
他這麼一說,唐非橘想起自己似乎的確說過不想摻合進這些事裡,那時自己還特別篤定能儘快把黑心蓮給搞了。
現在……
不理也罷。
她清了清嗓子,隨意扯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命都快沒了去找解藥不合理?不過我的確不想管,但不是身上還有蠱毒,本姑娘年紀輕輕還不想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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