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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慕風死死盯著他,「那還真是謝謝皇兄了。」
生怕他在說出什麼話讓沈橫聽見,陸慕風瞬息間飛身上前與陸宥齊纏鬥在一起,兩人的武功都沒那麼好,此時竟然也打得不分伯仲。
「噗!」
陸宥齊不可置信的轉頭,沈橫目光狠戾的一劍刺中了他的腹部,下一秒將劍拔了出來,陸宥齊單膝跪在地上,表情扭曲,「你們膽敢如此!」
陸慕風冷哼一聲想要再補一刀,卻被一道劍光打在腳下。
「小心!」
沈橫扶穩他,兩人猛的後退幾步,那一身黑袍之人攔在陸宥齊身前。
沈橫呼吸一滯,這人是那天那個黑袍人!
呼吸在顫抖,沈橫手腕翻轉月色在他眼中凝結成恨意,一個怒喝,他手中的利劍與那侍衛的劍纏鬥在一起,兵器的碰撞聲在黑夜之中格外明顯。
那侍衛武功極好,兩三招過後沈橫就處於下風,陸慕風眉頭一皺,今日怕是殺不了陸宥齊了,要趕快撤!
「嗯——」
一聲悶哼,沈橫手腕處被侍衛刺中,血紅加深了夜色。
那侍衛還要上前被陸慕風纏住,兩人對視一眼,沈橫點頭,陸慕風與侍衛交手兩下猛的後退,與沈橫一道消失在夜色之中。
「別追了!」
陸宥齊捂住自己的傷口面色慘白。
「殿下!」
侍衛跪在陸宥齊面前,「您的傷……」
陸宥齊聲音虛弱,「先出城。」他的視線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狠狠咬了咬牙,總有一天這些人都要死!
他計劃了這麼久的出逃斷然不能讓他們耽誤了,見城牆上那人影還在,陸宥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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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雲梁來的時候,悉雲已經徹底暈了下去,臉上如同一張白紙一般蒼白,連手都摸不出溫度。
八公主哭得斷斷續續,嗓子已經啞了,發不出聲。趴在安渝懷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悉雲。
悉沉感覺心臟像是被挖開一樣痛,在悉云為他擋劍的那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但他現在想起來,雖然悉雲從小就不待見他,但也從未害過他。
現在他才知道他真的在努力當一個哥哥。
那天晚上所有人屏氣凝神,等著雲梁告知他們一個結果。
一直到了第二天一早,雲梁像是被吸乾的精氣,一般從屏風內走出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輕笑一聲,「殿下,給我漲俸祿吧。這救了一晚上還救活了的也只有我了。」
「你們是不知道大皇子那體質,大半的藥對他都沒用!」
他看著幾乎呆滯的悉沉,「二皇子,我不多要給點金葉子就行。」
狂喜充斥在悉沉腦中,良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轉眼已經過去半月,城池現在已經到了各方人馬的手中,聖母暫且壓在悉沉手裡。而大商這邊派了慕容遼接管北冥都城。
聖旨中的潦草能看出弘昌帝的激動狂喜,安渝在聖旨的一角發現了血跡,弘昌帝如今病危,他們確實要快些回去。
「好了,待日後閒下來再聚,我還要和你打一場呢。」
悉沉揚眉拄著拐杖一蹦一跳的,陸時宴忙點了點頭,「這邊的路也很滑,你不怕再摔了?」
這句話說完他老實了,連忙坐到了輪椅上,生怕再摔一跤把另一隻腿也摔斷了。
「別廢話了,你回京不還有一堆事要辦,撤吧撤吧。」
安渝搖了搖頭,「等下,媛兒呢?」
雲梁無奈嘆口氣,「纏著她的漂亮叔叔呢。」
一句話說完,悉雲拉著八公主的小手從宮殿裡走出來,「怎麼,等我呢?」
見他們的眼神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悉雲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不必等我,我不回西良。」
悉沉一怔,「皇兄?」
「不想回去了,你皇兄想去當個俠客,皇宮裡真挺沒意思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扯了一下,悉雲低頭,「小混蛋你做什麼?就你還想教訓我。」
八公主搖頭,「我要和漂亮叔叔在一起。」
「不行!」
陸時宴聲音堅定。
悉沉凝著眉,「皇兄,我無意皇位。」
悉雲嗤笑一聲,「你說得好像我稀罕一樣。」
「皇兄……」
悉雲擺手,「你真的話很多,行了,我走了。」說完看向陸時宴,「現在除了西良就是大商,不介意我在你們大商隨意逛逛吧。」
「隨意。」
八公主還是牢牢牽著悉雲的手,死活不鬆開。
「漂亮叔叔!」
安渝見狀抬起腳尖,趴在陸時宴耳邊說了句話,陸時宴看向他,安渝點了點頭。
八公主見他皇兄表情緩和了,連忙過來拉著他,「漂亮皇兄!媛兒想和漂亮叔叔一起去玩。」小姑娘懷裡還抱著小羊,悉雲一臉嫌棄的在她身後看著她,卻沒走。
陸時宴蹲下身拍了拍媛兒的小臉,「那媛兒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悉雲不敢自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好像在諷刺我。」
陸時宴哼笑一聲,「照顧好她。」
「行了行了,來吧小混蛋。」無奈嘆了一口氣,悉雲拉住八公主的小手,「以後跟著我混吧。咱們一個王爺一個公主,在哪片土地上不都得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