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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眼淚一滴滴落在手上,他重重的握住老太監的手,又怕真的碰到,安渝抓住了他的袖子,「兒,兒臣謝過陛下!也多謝公公!」
「哎呦,國師大人,您緩緩、緩緩!老奴知道您高興,陛下也高興著呢!」
安渝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一臉的不好意思,「讓公公見笑了。」
孟海笑的像朵花一樣,「國師大人說笑了,太子殿下,國師大人,您二位若是無事,老奴就告退了。」
「小之,快送送公公!」
「多謝大人。」
直到那老太監走出了視線,安渝才吸了吸鼻子,三下五除二將剛剛的眼淚擦乾淨,撇了撇嘴把聖旨打開重新看了一遍。
「國師?」
陸時宴卻毫無意外,「過一陣子有他國使臣來我朝送年禮,想必他是想讓你直面北冥使團。」
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安渝把聖旨合上,「見就見,太子殿下不用怕,小渝先生護著你。」
陸時宴挑眉,佯裝出一副柔弱公子的樣子,靠在輪椅上,眼神都看得出他的虛弱,動了動手指扯住安渝的袖子,聲音柔柔弱弱,「國師大人,可否推在下回房。」
墨寒早早的不見了蹤影,安渝揚了揚頭,將聖旨放到陸時宴腿上,拍了拍手,「好吧。」
到了院子裡的時候安渝見昨晚的雪人仍安然無恙,心裡格外踏實。
「這是我們的大娃。」
安渝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陸時宴一愣,隨後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了窗邊的雪人,正對著太陽微笑。
「嗯,這是大娃。那二娃什麼時候有?」
安渝想了想,「明年才可以有。今天就是大娃陪著我們。」
已經進了房裡,陸時宴透過窗子看著雪人的腦袋,圓溜溜的雪球是兩個人昨晚一起搓的,他笑著應聲,「好,都聽小渝的。」
臘月已經過了大半,不久之後兩國的使團便抵達了京城。
「這次北冥使團來的是何人?」
陸慕風躺在自己的院子中吃著宮裡送來的瓜果,沈橫端著一份煮熟的酒從屋內走出來,放在兩人中間的桌上。
冬日裡難得的溫暖,陸慕風吹著不那麼凜冽的寒風沐浴著陽光,聽到沈橫的話想睜眼卻被陽光晃了一下。
用手遮了一下,他回答道:「仍是驍王帶領的使團,隨行之人還有驍王世子。」
沈橫點點頭,「太子殿下與曾遠的事還未抓到兇手,北冥與西良使團如今卻已入京,陛下命大理寺儘早找出兇手結案。」
陸慕風皺眉,「皇兄的毒太醫院已然查明為西良的毒,不過這也不能將罪直接定在西良國那邊。」
沈橫嘆一口氣,溫酒喝到胃裡整個人都暖了起來,連續多年的疲憊也總算緩解了一些,「陛下也清楚太子殿下被刺殺一事無法找到真兇。」
「這麼說不過是想讓大理寺趁早找個理由結束案子罷了。」
陸慕風語氣輕飄飄講將話接了下去。
「我有時都不明白,父皇為何如此對待太子皇兄,明明那麼優秀,如今卻——」
陸慕風話沒說完,仰頭看著天空把一杯酒吞了下去。
沈橫沒接話,兩人心底里都清楚這是為什麼,皇帝終究還是忌憚比自己聰慧的皇子。
更別提像陸時宴這般在皇后一族滅族的情況下還能在邊關活下去,成了一方將軍。
沈橫微微一笑,整個人素雅的像個教書先生,「還不知西良國的使團都有何人?」
「西良國這次說來的是大皇子悉雲。」陸慕風說完又搖了下頭,「不過今日在城門並未見到那位大皇子。」
沈橫「嗯」了一聲,「大皇子確實不在使團之內。悉雲早早入了京,如今住在望風樓。」
陸慕風一愣,「嗯?你從何得知?」
沈橫看著他的眼睛頓了頓,低聲道,「大理寺早就注意到了他。大皇子悉雲近日裡沒什麼動作,只是經常抱著一隻白貓在客棧,詢問百姓一些關於太子妃的事。」
「我的人聽到的消息說。悉雲稱自己對太子妃有愛慕之心。」
第49章 撒嬌男人最好命
陸慕風一口酒差點就噴了出去, 雖然最後忍住了但還是嗆了自己好半天,「咳咳—咳咳,你說、你說什麼?!」
他眼睛瞪得老大, 十分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橫,「他說他愛慕皇嫂?!」
沈橫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從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 「小心些。」隨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最近兩日望鳳樓中的人都傳來消息, 稱悉雲在望鳳樓中與人攀談。悉雲稱自己曾有緣見過太子妃,被其才華驚艷,心生愛慕。」
陸慕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那, 太子皇兄知曉嗎?」
沈橫無奈,「太子殿下的消息自然比我們快,想必一早就知道了。」
「那可不得了了。」
「為何?」
看著沈橫一臉的疑惑, 陸慕風撇了撇嘴, 「皇兄對皇嫂重情得很,這下怕是要教訓教訓這個西良大皇子了。」
沈橫點了點頭, 眼神難得浮現出一抹嚮往, 「是好事, 太子與太子妃二人因賜婚而相識,卻是難得的兩情相悅。」
而他,終究是要變成家族聯姻的人選。
「只希望將來娶到的妻子也是心中所念之人, 卻也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