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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回過神,「怎麼?」
「臨聞的江南傳訊多日未曾收到訊息,怕是遭到阻攔,我已經派墨寒南下查看。」
「但願無事。」
陸時宴點頭,輕輕握住了安渝的手,眼底划過堅定,他必保他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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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黃昏落下,軍營又結束了一日與西良的軍演,前一天的士兵已經甦醒,軍營里說說笑笑卻也不耽誤操練,目前只剩下墨影和一些參將,墨風已經到了簇城,如不出意外五日後便能帶回調用的糧草。
營帳外突然一陣兵荒馬亂只聲,一聲戰馬的長嘯嘶鳴響徹在耳邊。
兩人對視一眼,陸時宴站起身,一位士兵連請示也顧不得直接衝進帥帳。
「殿下!北冥突襲!」
安渝手中的茶杯應聲落下,陸時宴連忙上前,眉眼間冷厲蹦出,眼神掃向那名士兵,「怎麼回事?起身說。」
「回殿下,北冥昨日又將西良擊退數里,今日卻未曾進攻,我們的人也都說未見北冥軍中有何異常,但不久前北境戰場突然起了衝突,北冥稱我大商不仁,突襲北冥軍營,北冥駐紮營地被一舉殲滅!」
那士兵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神情激憤。
「北境前線士兵來報,北境突然多了五萬楊將軍帶領的神玄營士兵!正在與北冥僵持!」
安渝臉色鐵青,當時沒毒死陸宥齊還真是他命大!
「北冥多少人?」
「屬下目測十萬鐵騎!」
陸時宴身著甲冑一言不發,緊緊握住安渝的手,「等我回來!」
安渝擰著眉頭點了點頭,隨後揚起一抹微笑。
陸時宴出了營帳,那參將帶著小兵召集了十萬士兵,其中五萬是神玄應鐵騎,一盞茶的時間,陸時宴帶兵往東北方向而去。
身影逐漸消失在夕陽之下,與黃沙相融。
安渝視線緊緊追著陸時宴的背影,拳頭緊緊捏住,嗓子裡哽咽卻硬生生憋住了眼淚。他留下來不能讓陸時宴擔心,深吸兩口氣,安渝回想當下的局勢,感覺到脊背發涼。
「太子妃。」安渝擺了擺手。
墨影退了下去,現如今西北邊境只有他與墨影和雲梁三人,墨影這幾日也會忙的很。
悉雲也不是什麼可信之人,他們本意就是要和北冥開戰,如今只不過是提前了一些,但是現在陸宥齊的五萬玄機營在幫北冥擊退西良之後竟對北冥開戰。
如若不錯,這五萬士兵回再次反水,對抗陸時宴。
又逢江南傳訊被阻隔,尚且不知那剩下的五萬玄機營如今正在何處。
一時間安渝覺得自己腦子裡有點亂,但他現在必須冷靜下來,看向前方沒有盡頭的黃沙與積雪,六年前陸時宴獨自而來是怕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無論如何,這次有他陪著他共進退。
足足兩日,西北邊境這邊正常與西良軍演,雲梁在營帳內與安渝閒談,他也是奉命行事,如今西北只剩下他和墨影,墨影領兵,那就只剩下他來保證安渝的安全。
「太子妃不必擔憂,殿下帶兵不會出錯。」
這是雲梁他們跟著陸時宴這麼久的自信,自從陸時宴十六歲起,西北戰場就從沒有敗過。
安渝也相信這一點,但現在最需要擔心的不是北境戰場,而是陸宥齊。
陸宥齊那十萬玄機營士兵如今五萬在北境,剩下五萬不知又在何處,安渝不相信他會留著這五萬將士在江南,陸宥齊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被刺陸時宴的機會。
「殿下,墨風將軍的傳訊。」
「快拿進來!」
安渝連忙接過,看完之後瞬間臉色鐵青,舌尖抵著上顎死死抓著那張紙不發一言。
雲梁也看到了信上的內容,現如今小半的糧草被帶去了北境,北境戰況正在焦灼,但糧草不可斷,雖然西良與大商尚未開戰,卻不得不防。
安渝沉默片刻,看著雲梁道,「我去簇城與墨風回合,陸時宴那邊有事立刻告訴我!」
雲梁立馬反駁,「殿下不可!」
「沒有糧草我們撐不下去,簇城守城將領如今執意等著京城的傳訊,定是受了誰的旨意,京城的傳訊怕是等不到了。」
安渝從未這么正經的神色與他們講話,雲梁一瞬間還以為對面的的是陸時宴,「北境戰場的五萬玄機營蠢蠢欲動,戰事會持續,在兩方交戰僵持的情況下,只有我方物資充足才有戰勝的可能性。」
雲梁啞口無言,但是現在軍營之中只剩他和墨影,兩人都走不開,又怎麼能讓安渝獨自前往簇城。無論是殿下給的命令還是他本意,雲梁都無法應聲。
「可是……」
「別可是了,我帶些士兵,即刻出發!」
安渝說著就出了營帳,雲梁阻止不了他,只能再給他帶些東西有足夠的安全保障。
在墨影與雲梁擔憂的眼神中安渝帶著二十多位士兵上路,前往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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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下,天氣也越來越暖和,安渝脫下狐裘掛在馬背上,他們此次沒駕馬車,都是騎馬趕路,安渝心中一刻也耽誤不了,連夜間都沒怎麼休息,直到三天之後才在途徑的驛站歇了歇腳。
「殿下,您睡吧,天亮屬下叫您起來。」
一小侍衛勸安渝去休息,這位太子妃已經三日沒有合眼了,眼中全是暗紅,他們連續騎了三日的馬腿腿也受不住,更何況是太子妃這般身嬌體弱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