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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幫著那個廢物,誰給你的膽子!」
「若是齊兒這次有個三長兩端,本宮叫你好看!」
一聲聲呵斥與辱罵不絕於耳,跪在地上的陸慕風早已習慣了這般的痛恨,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說話!你是啞巴了嗎?」
皇后又是一個茶杯砸下來,這是桌上的最後一個茶杯,剛剛斟滿了熱茶,直直砸在陸宥齊腿邊,滾燙的茶水滲透進布料里貼在扎著碎片的皮膚上,陣陣刺痛惹得陸宥齊一陣悶哼。
他抬起臉,是在人前不曾展現的冷漠:「母后想讓兒臣說什麼?」
「放肆!做了錯事就是你這個態度嗎?」
陸慕風不再說話,從小的經歷讓他知道這時候不說話便是最好的回答。
皇后罵累了,獨自坐在那自言自語:「安渝今日算是命大逃過一劫,哼。倘若下次他再在陛下面前說些不該說的,照樣取他的狗命。」
眼神一轉,眯著的眸子像是淬了毒:「誰讓你搶齊兒的風頭的,一個賤種也想爭皇位?」
「你做夢。」
……
皇后累了,最後也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直到陸慕風感到腿上的茶水冷下來了,在如此冷的天氣里像冰一樣覆蓋在膝蓋上,連刺痛都逐漸感覺不到了。
才聽到主位上的雍容華貴的女人道:「滾。」
「兒臣告退。」
兩腿早已麻木,踉蹌了幾下才站身,步伐微顫走了出去。
還是那條不長不短的路,陸慕風卻覺得這條路長了一倍不止,怕是等他回到寢殿天已經完全黑了。
確實如他所想,等真正回到寢殿休息時,已經到了傍晚。
院落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宮女太監,小廚房傳出陣陣香氣。
「王爺,沈大人求見。」
聞言陸慕風連忙將掀起的褲腿放下來,倒好了兩杯好茶。
「快請進來。」
沈橫跟著小太監進了殿內,總覺得若有若無的飄著血腥味。
「慕風,你受傷了?」
陸慕風臉上一僵:「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聞到了些血腥味,也罷。許是衣袍上蹭到了白虎的血跡。」
陸慕風連連點頭:「大概是。查的怎麼樣了?」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白虎身上的傷口是劍傷,你我二人全都不曾佩劍。不知這要如何解釋?」
陸慕風無所謂的握著溫熱的茶杯,想了想:「那你便和父皇說是我佩了劍。」
「也罷,不過慕風,你要小心。」
「嗯,放心好了。一會我便去太子皇兄那把那把劍要過來。」
正要起身離開的沈橫不解:「為何去問太子殿下要?那不是……」
「哎,對對對。」
陸慕風感覺說出的話都有些燙嘴,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
「是,確實是皇嫂的「情郎」的劍。但,皇兄其實和那人是認識的,都是誤會。現在那把劍已經在皇兄那了。」
沈橫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也好。」
「那其他方面可有什麼進展?」
「正在各個殿內搜查那種藥粉,但不會有什麼進展。若是沒有發現,可能陛下會加大力度調查每個人。這是陛下第一次對北冥如此憤恨,必不會簡單收場。」
陸慕風點了點頭:「嗯,你也累了好久了。一起用過膳再走吧。」
沈橫笑得溫和:「我還要去忙,下次吧。」
陸慕風卻不買帳,十分硬朗的五官皺成一團,撅著嘴:「沈大人沈哥哥,陪我吃個飯吧。」
「慕風,好吧。」
「就是,再忙也是要吃飯的。一會吃完你就去忙,我去太子皇兄那取劍。」
-
「沈大人來了。」
二皇子寢殿裡里外外圍著幾十個侍衛,沈橫撥開一眾侍衛匆忙上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包藥粉擺在桌子上,一側站著臉色鐵青的陸宥齊。
「二殿下。」
「沈大人,此事沈大人可要好好查查,不僅本宮的白虎死了,現在連本宮都要誣陷!」
「二殿下放心,不過現在還要二殿下配合。」
「哼。」
陸宥齊一聲冷哼,卻還是不得不跟著沈橫的人走出殿內。
宴廳內。
剛用過晚膳準備歇下的皇室子弟、諸位大臣以及世家公子全部被喚了過來。
不明所以的眾人正三言兩語的討論著。
「沈大人現在就調查清楚了?」
「老沈,不得不說沈橫這位大理寺卿很有你當年的風範啊。」
「爹,怎麼不見二殿下。」
「閉嘴,少說話。二殿下一定是跟沈大人查案去了。」
……
弘昌帝走了上來,思慮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不過他並不在意。
雖然停掉了北冥的仙品,但身體狀況愈發好了。
且神仙說現在的種種狀況都是在排以往的雜質罷了。
沉穩的最在龍椅上,妝容依舊精緻的皇后坐在一旁貼心的斟茶。
弘昌帝道:「沈橫。」
「是。」
安渝坐在位置上有點恍惚,這與一個多月前皇宮內認定驍王行刺那個場景屬實是太像了。
一個侍衛將粉末呈給弘昌帝,隨後大門被打開。被兩名侍衛壓著的陸宥齊一臉無辜得被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