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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麼說來,丞相府庶子才是坐鎮北境戰場的人,小太子被關押之下只有他有一席之地。」
雲梁呵呵一聲,附和道,「可不是,宇文慶跟在驍王身邊也有十多年了,算是他的心腹。侄子的私兵舅舅統領,還真是親上加親。」
安渝看陸時宴鎮定的模樣也稍稍安心,只要陸時宴不親自出征,他們就有底牌。帥帳的帘子猛然被打開,陸慕風緊鎖著眉大跨步的走進來,站在眾人之間,「丞相府,庶子?」
安渝一怔,「慕風,你不知?」
陸慕風錯愕,「我舅舅家何時有庶子?」
安渝語塞,看樣子確實是一點都不知情,他曾聽說過皇后對陸慕風與對二皇子相差甚大,原來他們的謀劃都不曾與他說,不過這樣也好。
陸時宴示意他坐下,緩緩開口,「宇文頌與宇文玉抵達京城之時蹭在北邊小城,這你可知?」
「這我當然知曉,舅舅是當時連中三元的狀元,從北邊帶著母后一路到達京都,母親容貌角色一舞動京城,如今也是佳話。」
「就是在前往京城之前,宇文氏曾有庶子,也就是你的二舅舅。」
一句話震得陸慕風手臂發麻,他還有一個二舅舅?看樣子母后與二皇兄都知情,再聯想剛剛他們所說,二舅舅如今正在北冥坐鎮北境戰場……
陸慕風眼中的無措顯而易見,他現在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還有那句侄子的私兵,如果他猜的不錯,那就是二皇兄的私兵。
自己的母親與皇兄在這一刻竟然是那麼的陌生,陸慕風晃了兩下,被一旁的墨風扶住到椅子上坐下。
安渝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看樣子孩子還是得緩緩。
一陣沉寂。
陸慕風呵呵笑了出來,他明白了他什麼都明白了,當年通敵的哪是什麼鎮國公府,分明是丞相府,是他的母親和舅舅,還有他的皇兄。
既然如此,又何必攔著他不讓他到戰場上來,就是怕他得知現在的一切?
他就是個廢物,他什麼都阻止不了!
「慕風……」
安渝想安慰他,但現在這個時候陸慕風最希望的就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可這一切偏偏都是真的,甚至更糟,還不如就讓他自己消化。
「皇兄!」
陸慕風衝著陸時宴直直跪了下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臉上的淚水並沒有眾人設想中的泛濫,那雙眼紅著,卻好像流不出一滴眼淚。
他一個勁的朝陸時宴磕頭,墨風與雲梁伸手去阻止卻於事無補,兩人鬆開手看著陸慕風一個又一個的磕。
眼淚終於流了下來,額頭上的血沿著鼻樑流到嘴邊,血腥味夾雜著淚水的咸混合在嘴中,趴在地上的他一點也感覺不到。
良久,他泄了力,整個人癱在地上,哭的無聲。
陸時宴心疼的嘆了口氣,他真的把陸慕風當成是他的弟弟,他並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他的事。
但心中的鬱結總要讓他自己發泄出來,所以他剛剛沒攔著。
「好受了?」
陸慕風被人扶起來,表情呆滯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空白的看向陸時宴,不搖頭也不點頭。
安渝朝他笑笑,「你不知情,你皇兄不怪你。」
陸慕風心中五味雜陳,一邊是他的至親,卻犯下了滔天大錯,而一邊是被傷害至此地步的兄長,他什麼也沒做錯,卻被害的失去母后送去邊疆。
他該怎麼辦……
耳旁的聲音雜亂,他感覺什麼都聽放不進去。
不知誰說了一聲,「帶王爺回去休息。」他感覺到自己被攙扶著出了帥帳,強光還是那麼刺眼,他憑什麼能當上王爺,他現在就應該是個不被允許入京的庶,能留下一條命就已經不錯了。
「王爺,喝點藥養養身子。」
苦澀的藥被他一口氣喝了下去,沒過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雲梁見人終於睡著了,鬆了一口氣,好好睡一覺吧,這情緒大起大落,傷神得很。
帥帳內安渝心中也五味雜陳,原書里也沒太提到過四王爺的經歷,無意爭奪王位的皇子都被作者一筆帶過,書中簡單提到過陸慕風的結局,二皇子陸宥齊登基,四王爺領賞去了封地,一輩子遊山玩水衣食無憂。
現在不知道陸慕風還能不能有那般的少年意氣了,即便最後得了自由身,但心中的傷痛也消散不掉。
「殿下,這是?」
墨風手中接過陸時宴剛剛寫好的字條,他微微抬眸,這是要開始了?
陸時宴放下手中的筆,輕輕點頭,「時候差不多了。」
「是。」墨風拿著字條走了出去。
陸時宴看著安渝疑惑的眼神招了招手,安渝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等著他說。
「我讓墨風傳訊給秦楓,把宇文慶的身份和如今在北冥軍營里領兵之事帶給那位。」
安渝點點頭,只是他不明白,明明早就知道的事為何現在才告訴弘昌帝。
陸時宴眼底閃過狠色,「皇后現在怕是已經亂了陣腳,那人不會輕易相信無故得到的消息,他會讓自己的人去查,陸宥齊私兵的事,」他伸手幫安渝整理耳邊的碎發,「也藏不住了。」
「不急,一點一點戳穿他們的把戲,才好玩。」
第73章 皇后被貶
「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