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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比之下陸慕風興致更高些,顯然能和沈橫一起查案比在府中看書有趣多了。
翌日。
兩人在四王府內連夜翻找北冥的史籍,早晨起來時眼神都不甚清明。
用過早膳後本打算繼續翻找,卻聽到門外的侍女閒聊道:
「聽說了嗎,昨夜太子妃又做夢了。說是江南近日來要發生水患,神仙託夢給他代轉達給陛下。」
另一位侍女聲音難掩驚訝:「可卻有此事?」
「當然,聽說陛下已經傳太子妃進宮了。」
第18章 神仙託夢
「這是怎麼一回事?」
陸慕風突然開門將兩個人嚇一跳,慌慌張張地行禮:「參見王爺。」
「你們剛才說的是怎麼回事?」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原本就在說的那個緩緩開口:「回王爺,一早奴婢便聽門口的小廝說。太子妃一早醒來便神色不對,說那日夢裡作詩的神仙又來他夢裡了。說是江南不久後將發生水患,讓他傳遞給陛下早做打算。」
不遠處的沈橫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想著安渝昨日所說,問道:「那小廝是怎麼得知的?」
「好像是太子妃感覺太過離奇,便將其真的當作是一個夢說給太子殿下聽。
便叫一旁的下人聽了去,下人守門時又無事閒聊,現在傳得滿京城都知曉此事。陛下已經傳召讓太子攜太子妃進宮去了。」
陸慕風抿了抿唇,這消息傳得也太過順當了些。
沈橫嘴角略帶了些笑意,兩人轉身回房時低語:「太子妃當真今日就鬧了些動靜出來。」
-
皇宮。
安渝也是著實沒想到,短短几日,已經是他第三次進宮了。
弘昌帝不愧是常年服用各種延年益壽的補品,修養兩日,已經可以坐起身來了。不過此時兩個說多了話都要咳兩聲的人還裝模作樣的互相慰問。
「咳,時宴最近身體可好些?」
「回父皇,兒臣,咳,兒臣最近並無什麼大礙。不過是多年頑疾,難以治癒罷了,咳咳。」
陸時宴又低頭猛咳兩聲,惹得安渝都要以為他是不是與這皇宮相剋,每次來病情都要加重,明明在府中控制得很不錯。
「父皇身體如何?那日壽宴後兒臣突發頑疾不能為父皇分憂,咳咳,還望父皇恕罪。」
「無妨,朕也好的差不多了。」
弘昌帝眉目一轉,看向一旁專心發呆的安渝,沉聲道:「喚你二人前來是朕一早聽聞一樁奇聞逸事。朕聽聞太子妃昨夜又夢到了那神仙?」
猛地被點名安渝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被陸時宴拍了一下仿佛像剛剛回魂一樣,驚恐還夾雜著無措:「回,回父皇。正是。」
陸時宴似是嫌安渝的反應不夠得體,正要開口請罪,弘昌帝便擺了擺手:「無妨。此事一早便傳得沸沸揚揚,太子妃不妨說說那神仙具體說了些什麼?」
「回父皇,那神仙、那神仙說:『江南不久後將連綿一月的大雨,河堤潰爛,洪水暴漲,定、定遭水患。傳與天子,保佑庇佑百姓。』」
說罷,安渝又緊接著跟了一句:「父皇,我大商河堤大壩那樣精密的工程怎會因區區大雨沖毀,兒臣醒來便當其是一場夢罷了,也是當一樁趣事說與殿下聽,沒想到被旁人傳了去。」
弘昌帝良久沒有說話,一雙老態龍鐘的眼睛就死死盯著安渝,似是在判斷對方究竟是否在說謊。
「這是你第二次夢到那神仙?」
「正是,上次便是在父皇壽宴那前一晚。」
「太子妃可能保證所言句句屬實?為何那神仙頻頻去你夢中,既然朕為天子,為何不來找朕。」
安渝誠惶誠恐道:「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兒臣便斷子絕孫。」
弘昌帝:「……」
陸時宴:「……」
安渝接著道:「至於為何神仙不直接找陛下,兒臣也不知。」
「咳咳——」
弘昌帝又是猛咳兩聲,大太監連忙吩咐人端藥。而弘昌帝見狀,一時間也想不出有什麼要問的,便擺了擺手。
宮牆環繞,朱紅與丹青美景交相輝映。
安渝邊走邊意外,沒想到弘昌帝就問了那麼幾句話便讓兩人回去了。
昨夜將此事說與陸時宴聽時,安渝也是抱著幾分賭的態度,卻沒想到陸時宴二話不說便同意了,甚至都沒過問安渝為何得知江南水患,又或者怎樣讓江南水患。
信任得有些讓人出乎意料。
終是忍不住問:「殿下為何如此相信我?」
安渝問完陸時宴垂眸笑著,良久才抬起頭,病態得眸子溫情中帶著笑,他說:
「小渝數次救我於危難。我該說,我本就相信小渝夢中有一位仙人,還是說我面前的人本就是那位仙人。忘了?我先前就說過,小渝是從天上來的。」
安渝像是在說笑,帶著滿目的笑意坐在陸時宴對面,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兩個人聽到:「那殿下便要一直相信我。我的殿下是光風霽月的少年,是衝鋒陷陣的將軍,是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
陸時宴聽完笑了好久,時隔近一個月,腦中又想起少年醉醺醺的說『早就仰慕殿下許久了』。
兩人走出宮時一眼就看到墨影駕著馬車等在前方。
墨影駕車一如既往的穩,安渝上車後就看到中間擺著的食盒,一臉驚喜:「殿下?可是望風樓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