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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宴輕聲一笑,視線看向杯中的燭火忽明忽暗,默不作聲。
「我朝陛下如今對北冥的仙品也有了懷疑,你們開戰,西良不會插手。」悉雲抬頭看向陸時宴,「不過本宮還是好奇,為何太子殿下要告知本宮此事,即便是兩國開戰也要過了年,如今要是泄露了風聲,可對大商不利。」
悉雲見對面男人風輕雲淡的喝著茶,「即便孤不說,明日大皇子也會知曉不是嗎?」
一頓,悉雲無奈搖了搖頭,「也是。」
這陸時宴一點在他面前裝病的模樣都沒有,悉雲莫名來了興趣,「若不是你我是情敵,我還真想與你做個朋友。」
陸時宴一聲冷笑,深沉的眸子看向帶著笑意的悉雲,眼底的冷意被笑掩蓋,「大皇子還是不要痴人說夢的好。」
悉雲擺了擺手,「這種事太子殿下又何必太自信,本宮也長得不差。」
安渝披著披風回到了主殿,將一個木匣子放到了悉雲身側的桌子上。
「玉佩。」
悉雲瞧了一眼那匣子,竟是紫檀木的,「本宮本是要拿銀兩來換的,如今竟忘帶了。」
「不如這樣,本宮也告訴太子殿下一些本宮所知道的,算是報酬。」
安渝:「嗯?」
悉雲淺色的眸子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些發黃,此時看來橙色的眸子帶來幾分詭譎,「北冥,可要比大商更早決定開戰。」
起身拿起木匣子,悉雲往門口走去,擺了擺手,「走了,給我備一輛馬車。太子妃,再會。」
墨影朝兩人點頭,跟了上去。
安渝聽完悉雲的話心下一顫,「要開戰?」
陸時宴摟著人往寢殿走,手臂緊緊環著安渝的肩,又把對方的披肩往上扯了扯,他笑道,「小渝怎麼這麼白?」
昏暗的路上燭火很稀疏,安渝白皙的笑臉在昏黃的光暈下滿是擔心,這時若是與北冥開戰,不必多說,被拉去前線的必是陸時宴和他的神玄營。
「我本來就白,你快說。」
男人看過來的眼神讓人莫名的安心,「與北冥這一戰是遲早的事,北冥聖母在北冥存續了近百年,如今北冥的百年基業被動搖,斷短不會忍氣吞聲。」
這便是大商促使的,安渝心下瞭然,他不會糾結是不是因為他才讓兩國開戰,即便沒有這件事,陸宥齊也會挑起事端。
「陛下的意思?」
房內的炭火放了很久,暖氣撲面而來,窗子微微敞開,安渝餘光看到那兩個耳朵一大一小的雪人仍站在雪裡微笑著。
「他想統一想了幾十年,如今北冥根基動搖民間百姓議論紛紛,正是最好的時機。」
確實是不錯的時機,弘昌帝好算盤。
安渝眼底閃過冷色,大商與北冥開戰,不僅能除去這個病重的太子,又能斷去二皇子陸宥齊母家根基,若是戰勝,還能統一北冥國土。
簡直是一箭三雕。
「今日讓我們選出一人來領兵,年關過後便向北冥宣戰。」
「那?」
陸時宴點了點頭,「陸宥齊舉薦我,被老四攔住了,稱想上戰場為大商開疆拓土。」
安渝眼裡閃過震驚,四王爺居然如此直言相互。
「陛下怎會放過此次機會。」
「他不會,」陸時宴握著安渝的手微微一緊,隨後驟然鬆開,輕輕揉著,「太子如今病體虛弱,朕不忍讓其苦苦忍受折磨。聽聞北冥用毒者眾多,太子又深諳排兵布陣之事,便與老四同去。」
這便是弘昌帝原話。
「我為主帥,老四為副將。」
安渝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後滿是清明果斷,「我與你同去。」
男人俯下身,輕輕在安渝唇角落下一吻。
「有國師大人隨行,此次必然大獲全勝。」
雙手環上陸時宴的腰,安渝感受著兩人心跳連在一起的跳動。
不出兩吸,他聽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渝今日在殿上想到了什麼?莫不是孤的手指有什麼問題。」
安渝眸子瞪大,救命。
「你,我,我要睡了。」
鬆開陸時宴安渝急忙就奔著床跑了過去,到床邊踉蹌了下,被人摟著肩抱在懷裡。
「小渝又害羞了。」
陸時宴看的心中發癢,更加想知道安渝究竟想到了什麼。
嘴角上揚,陸時宴舉起手,在安渝眼前晃了兩下,「小渝頭髮亂了,我幫你理理。」
安渝現在滿腦子都是網上看到的那句話,更別提陸時宴的手一直在他眼前晃。
「我,我聽說。」安渝眼神亂瞟,磕磕巴巴開口,一對上陸時宴調侃的眼又說不下去了。
「小渝聽說什麼?」
面前的手又開始晃,他真沒那麼多頭髮需要整理。
安渝耳尖越來越紅,最後咬咬牙,一下子將陸時宴撲在床上,湊到男人耳邊。
兩顆心臟的跳動在屋內愈發明顯,陸時宴感覺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亂。
那道聲音才緩緩響起,「我聽說,中指越長,就,越、越——」
安渝說完緊緊把頭埋在陸時宴胸前,任憑男人怎麼說都不抬起來。
陸時宴笑的格外妖孽,眼尾上挑的弧度仿佛生來表示勾人的鉤子。
安渝偷偷瞄了一眼,找準時機就要往床里躲,笑聲越來越近,陸時宴親了一下安渝泛紅的耳尖,用氣聲在他耳邊說:「小渝覺得,這傳言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