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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老僕今晚見了一個人,那人的聲音與我那日在寺廟中聽到的那個下屬的聲音一模一樣,我敢保證,一定是他。」
兩人走得很急,尤其是小之,因為跟不上墨寒的腳步便小跑著回來的。說話間氣還沒喘勻。
稍微平息了下後小之又把今晚所見聞的一切告訴了安渝。安渝一聽,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心中那股不安又加重了幾分,看來劇情已經發生改變了。
墨寒在一旁眉頭緊鎖,雖已經大致猜到了事件全貌,卻仍舊開口道:「公子,可否將一切告知在下。」
昏黃的燈光下,少年抬頭:「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屬下墨寒。」
這下輪到安渝愣住了。
墨寒,在原著中這是陸時宴四大暗衛之一,是陸時宴的得力助手。在邊疆的四年,正是有這位墨寒潛藏在敵營傳情報,才能讓陸時宴在多次危急關頭逆風翻盤。
直至在最後陸時宴死後,此人才消失了蹤跡。
如此看來,陸時宴說的家人被害落入敵營的說法,便是假的了。
安渝情緒上或多或少的有些低落,雖然他也明白這種防備是一定要有的。
不過現在卻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
「那你一定已經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告訴殿下了。」
安渝以一句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是。」
雖然對方的做法讓安渝很不爽,不過也挑不出錯。況且對方是陸時宴的暗衛的話,這件事也就進行的更加順利。
不再多想,安渝便讓小之把前幾日在寺廟裡所聽到的複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墨寒神情上的嚴肅愈發深沉。
「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一定會告訴殿下。我就不摻和了。」
安渝說罷,隨意翻動了兩下書頁,在正在看的這頁上折了個角。便把書都合了起來。
「小之,你幫我把這些書收好就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這兩日安渝拿了好些書在房內看,現在已經將這個朝代的歷史文化看的都大差不差了。
唯獨剩幾本小說還沒看完,不過安渝也並不急著看完就是了。
「多謝安公子,屬下告退。」
墨寒見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便退了出去。
快步朝陸時宴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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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墨寒將事情完完本本的轉述完,室內的氛圍便低沉的很。
墨影率先開了口:「將軍,已經傳信給雲大夫了,兩日後便會回京。」
「這幾日楊遠確實行蹤可疑,不止一次到柳院後進入無人的隔間。」
墨寒一想到楊遠竟然背叛了主子,怒火便抑制不住。「陸宥齊真是一副小人做派,暗殺下藥這種事還真是讓他玩了個明白。還有這個楊遠。」
「派人把那老僕抓起來,你們二人親自去審,至於楊遠,讓人看仔細了。」
「是,主子。」
兩人走後,陸時宴在夜色中吹著晚風,又想到了三天前那個晚上。安渝淚眼汪汪中毫不掩飾地心疼,以及那句仰慕殿下許久了。
許久不曾失眠的陸時宴罕見的有些睡不著,看來那天騙安渝的那句話,已經被戳穿了。
想到這兒,陸時宴嘴角一彎,眼中帶了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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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昏昏沉沉的,不多時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陸時宴在房中翻著書,眼神時不時望向窗外。
書突然被放下,陸時宴划動著輪椅打開房門,門口的侍衛見狀連忙打傘跟了出去。
雨勢不大,六月的雨總是斷斷續續的。等陸時宴到了安渝的院子時,雨已經快停了。
「參見太子殿下。」
小之見陸時宴來了連忙行禮,卻只見陸時宴擺擺手示意他起來。
「你們家公子可醒了?」
「公子剛洗漱完。」
話音剛落,房門被從裡面打開,一身淺綠色著裝的安渝站在門口,頗有些江南公子的氣度。
安渝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陸時宴,雨停後天氣漸漸放晴。有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在陸時宴暖白色的衣袍上。
熟悉後安渝已經很少會被陸時宴的面容驚艷到,不過這般雨過天晴後的清晨總令人格外心緒翻湧。
不過安渝可還記得自己被騙的事,雖說也能全怪對方,可畢竟也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少爺,這口氣就不上不下的卡在心口。
語氣里遍夾雜著欣喜又生氣的彆扭:「殿下怎麼來了?」
「來向小渝賠禮道歉。」
見對方這麼說,安渝一下子心情大好,卻一時間還有些放不下面子,磕磕巴巴道:
「殿下哪裡有錯。」
說完這話安渝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才認識三天不過,怎麼還對著他撒起嬌來了。
「當然有錯,小渝能否讓我進屋仔仔細細向小渝賠罪?」
男人的嗓音清冷又溫柔,帶著一股撫慰人心之感。
「那進來吧。」
少年直接進了屋,侍衛也立馬推著輪椅跟了上去,待陸時宴示意過後,便悄悄退下了。
小之給兩人準備好茶水後也很識相的退到了門外。
「隱瞞墨寒身份自然是欺騙了你,我以茶代酒,給小渝道個歉。」陸時宴說完,拿起茶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