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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沒事。走吧。」
兩人走到院子裡的時候,看到陸時宴坐在正廳的中央看書,一旁放著寫滿了字的紙。
連重傷未愈的墨影都來了,正在一旁的軟椅上休息,雲梁正在給他把脈。
「將軍。」
陸時宴抬頭,朝墨寒點過頭後,安渝一下就和他對上了視線。
陸時宴笑得溫柔:「小渝回來了。」
墨寒行過禮先去了墨影那邊,陸時宴與安渝誰也沒動。
風吹過幾片落葉,有一片落在了陸時宴腳下,與安渝手上那片像極了。
安渝站在在原地注視陸時宴,以前從沒有如此正式的看過他。
眉峰上挑,有一絲凌厲,眼睛不笑的時候很冷,但現在笑著看他,裡面像是盛滿了溫柔的水。
嘴唇很薄,看上去涼涼的,但安渝知道那是溫熱的。
看著那薄唇,安渝突然想起來,老人們都說薄唇的人最薄情。
但這句話嚇得了別人,可嚇不住看過原著的他。
一旁的三人聊著默默應的傷勢沒往這邊看,安渝一下子也沒了剛剛的無措緊張。
陸時宴已經看遍了虛無和形式,他怎麼能再給他那麼空曠的東西。
陸時宴喚了一聲:「小渝?」
安渝笑了一下,小跑著一下撲到陸時宴懷裡。
陸時宴沒有準備,手中的書到了地上。
但這種時候當然不會將人推開去撿書,陸時宴有種預感,馬上他就能等來他的答案了。
是拒絕,還是——
思路要被打斷,少年放大的白皙的臉上看不見一絲毛孔,臉頰泛著粉色。
嘴上的觸感溫熱,陸時宴一瞬間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陸時宴,我男朋友。」
陸時宴看著少年退開的臉,笑得溫柔又開心。
安渝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笑,嘴角彎的大大的,眼中有亮光。
雖然沒聽過男朋友這個詞,但陸時宴也明白了安渝的意思。
有了這個吻,怎麼會不明白。
「小渝。」
陸時宴抱著懷裡的安渝不鬆手,就笑著看著對方,怎麼看也看不夠。
安渝推了一下沒推動,剛剛衝動過後,緩過來才感覺到不好意思,剛剛還有人在呢。
「陸時宴,有人在。」
聲音軟糯糯的,更像是撒嬌。
「沒事。」
陸時宴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放開了手。
雲梁和墨寒笑得一臉蕩漾,墨影笑了一下扯到了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氣,卻還是住不住為他家將軍高興。
雲梁也沒想到發展得這麼快,剛剛不是還有野男人登堂入室嗎?
剛剛從書掉到地上發出一聲響之後,三個人就轉過了頭。
將全程看了個清楚。
「殿下和公子不必顧及我們,嘿嘿嘿。」
雲梁笑,伸手就要捂住墨影的眼睛。
陸時宴現在滿眼都是安渝,對這些瑣事也看得十分高興。
哪怕現在十分想和安渝兩個人獨處,但也要先說正事。
語氣里沒有一絲不耐:「好了,說正事。」
安渝連忙附和:「就是,正事要緊。」
他自己明明也是小臉紅撲撲的,卻還要強裝淡定教訓別人,看得陸時宴心痒痒的。
剛剛那蜻蜓點水般的吻,怎麼能稱得上是吻。
就這樣可不夠。
將視線從少年身上收回來,陸時宴正了正神色,將桌上的紙分發給三人。
「城中雖然流民已經有了歸宿,但紛爭四起。且蘇城的科舉已經造假好幾年,名單在這。你們幾人看好這幾個人。」
幾人神色嚴肅,點了點頭。
「雲梁,十日過後,舉行小型科舉,在蘇城之內。選五人,分區治理。」
「是,殿下。」
隨後又說了什麼,安渝就沒仔細聽。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吸引不了安渝的注意力。
他正盯著陸時宴的手,五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只有指甲透露著些不健康的白。
連手都這麼好看。
突然,那手自己挪了過來,抓住安渝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安渝耳朵一下就熱了起來。
他小聲說:「陸時宴。」
不過男人臉上還是那般嚴肅,和三位下屬分析著蘇城的治理現狀。
怎麼做到臉上那樣正經,手卻在桌下摸別人手這樣的事。
安渝想不明白,他也沒想到談了戀愛的陸時宴是這樣的。
不過,感覺不賴。
怪不得哥哥嫂子總喜歡在一起貼貼。
抽不出來他也就不抽了,原本手心向下貼著男人的腿。
安渝能感受到那腿上的肌肉健康又有力,看樣子恢復的不錯。
他將手轉了過來,手心對著陸時宴的手心,將手指一根一根插進對方的五指里。
十指相扣。
安渝看著十指相扣的兩隻手,滿意笑了。
他現在好想發個朋友圈,秀恩愛。
手被男人的大手握緊,安渝就任憑對方這麼握著,聽陸時宴與其他三人說話,聽得迷迷糊糊的,靠在桌上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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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暗淡了下來,天邊泛著橙紅色。
他正躺在陸時宴腿上,男人還在看剛剛掉在地上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