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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見什麼嗎?」周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稚還在努力刮牆,範圍越來越大,「能看到一點……」
好像有一層被尖銳物品刻出來的文字,但是因為被重新刷了一層大白,所以不算清洗。
「如果這是真的……」夏稚一邊刮牆,一邊貼著瞧那幾個模糊的文字,「我就能……嗯?」
周寂:「怎麼了?」
「後面沒有字了。」夏稚不信邪地往這句話的後面又刮開了好大一片,結果就是沒有。
印刻的痕跡戛然而止。
周寂想了想,說:「你先下來吧,不能再的颳了,不然很快就會被發現。」
夏稚看著床板上落下的灰,用抹布快速擦乾淨,然後從梯子上下來,說:「這是溫羅的床位,牆上什麼都沒有,那學校為什麼要刷牆呢。」
周寂目光沉沉地掃了一圈:「或許要掩蓋的,不在溫羅的床位上。」
314整個寢室都算案發現場。
不在溫羅床位的附近,那就一定在其他區域……
或者公共區域。
周寂在三號床位那裡颳了刮,沒發現什麼,兩人忙活了一通,最後把四個床位都颳了一遍。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
「學校不會就是閒著沒事給所有的寢室都刷了牆吧?」夏稚累的不行,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我剛才好像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了,他們打掃得真快。」
不像他們倆直接來到314這邊打掃,二號隊伍的其他人都是從301寢室開始劃分打掃的,焦燦燦負責監督。
周寂掃了一圈,忽然說:「你覺得,死掉的那個人他是在哪死的?」
如此直白地詢問,使得夏稚沒由來地哆嗦一下。
周寂不等夏稚回答,直接走到門口,開始刮房門兩側的牆。
這裡可不算隱蔽的地方,甚至可以說非常明顯,夏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周寂的動作麻利,從下到上大概刮開一片一米五高度的牆面……
夏稚走過去的時候,被一抹暗紅色刺痛了眼睛。
隨後,周寂又去了另外一邊,同樣刮開了差不多面積的牆,白色的牆灰灑落一地,像摻雜著煤灰的雪。
襯得暗紅色更加鮮艷了。
「這是什麼?」夏稚喃喃問道。
周寂面無表情:「學校想要掩蓋的東西。」
夏稚的聲音顫抖:「是血嗎?」
「看樣子是的。」周寂轉過身,意欲擋住夏稚的視線,卻被他躲開。
「等等,我不怕……」夏稚小聲說了一句,盯著那裡看,「血為什麼會在這裡?很奇怪。」
「你覺得通靈遊戲一般都會用到什麼?」周寂反問了夏稚一個問題。
夏稚答不上來,但是想想看過的那些電影,也該知道通靈遊戲也是需要道具的。
像西方的十字架、古老的書籍、 神秘的牌,東方也有紙筆、符文、雞血狗血之類的……
「這不是人的血。」夏稚說:「這是溫羅用來通靈用的道具。」
周寂沒有否認,畢竟十分均勻地在牆面上灑血,怎麼也不可能是簡單受傷或者血液噴濺出來能夠形成的。
試想一下,溫羅曾經在這件寢室里做了什麼,能讓剛回寢室的三號床室友直接嚇死呢?
只是簡單的念叨兩局咒語?還是轉筆?
簡單的儀式必然不能直接嚇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場面太大,詭異且驚悚,讓本就對靈異事件感到恐懼的三號床室友進門後沒有防備,直接猝死。
「如果是你,剛打開寢室的門,裡面全都是血,會有什麼反應?」
夏稚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說:「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換誰都會嚇到的。
事情有了進展,周寂挑了挑眉,說:「不過直接被嚇死這個結論還有待印證——只是因為滿屋子都是血的話。」
補上的這句話代表了周寂對這件事起因以及結果的看法。
總結,他不相信在那樣的場面下,真的有人會被嚇死。
從余放的口中能夠得知,三號床的男生就是很膽小的一個人,他是萬千普通人中的其中之一,遇到霸凌的情況,他不敢聲張正義,也堅守自己的底線,堅決不做霸凌的人。
雖然都說沉默的人也是在變相霸凌,可終歸沒有人給出真正杜覺霸凌的解決方法。
後來在其他舍友的調和下,314寢室四個人的關係有所緩解,只是三號床對溫羅真正的看法還是個秘密。
即使余放,也不會知道另外一個人的心理到底是怎麼想的。
鑑於體育生曾經開玩笑似的提過大家一起玩通靈遊戲,所以這類遊戲在寢室四個人之間應該不陌生,至少不是聞所未聞的狀態。
當時三號床是什麼反應?
余放沒有說。
趁夏稚沉思之際,周寂又去刮牆。
這次他刮的是每個人書桌前那一小片牆,刮開之後都有抹開的暗紅色。
以上鋪的床為分界線的話,有人用血把下面能看到的牆都塗滿了。
這個人會是玩了通靈遊戲且神秘消失的溫羅嗎?
夏稚回頭,周寂剛刮完牆,鼻尖蹭了一點白色的灰。
「你都刮開了?」夏稚走過去,挨個看了一遍,說:「完蛋了,我們倆肯定要被處分的。」
周寂一揚眉,「放寬心,平時有沒有人來這裡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