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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稚走了一圈,卻是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他們怎麼神出鬼沒的。」容緋嘀咕一句:「這條街繞著圈走半小時也走完了,我們竟然一個熟人都沒遇到……他們都在天上飛嗎?」說著,煞有其事地抬頭望天。
夏稚被逗的笑出聲。
容緋也笑,笑完之後嘆口氣,「他們都很厲害的。」
聽明白她的話外之意,夏稚想了想,說:「我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容緋只把他的話當做安慰。
兩人尋找的聊天目標基本都跟食物有關,要麼是小吃攤、要麼是餐廳,就像容緋之前說的,如果真的有活動是官方組織的,那食品相關肯定要提前準備。
只是聊了一圈下來,兩人一無所獲,夏稚才隱隱覺得他們找錯了方向。
「看樣子得明天了。」容緋累的滿頭大汗,口乾舌燥,「要不要先回去?我們把古堡的事跟其他人說一聲。」
夏稚心不在焉地點頭。
兩人是第一批回到旅館的玩家,整個三層的走廊里靜悄悄的,容緋和夏稚出現後,連呼吸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回到房間後,夏稚沖了個澡,等他出來,屋子裡已經坐著另外一個人了。
「你回來了。」同住一間屋子,基本禮貌還是要有的。
譚裕澤坐在床邊,聞言抬頭看過來,眸光微閃。
少年剛剛洗完澡,身上穿的是松松垮垮的襯衫,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柔軟的頭髮被水打濕,沒擦乾的緣故,還在往下滴水,他抬起一隻手用毛巾緩慢擦拭濕漉漉的頭髮,沒有系扣子的袖口挽上去,露出一節如白玉般的手臂,白的晃眼。
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夏稚忍不住撇了撇嘴,鑽進被窩裡坐好。
譚裕澤這才收回視線,神情淡淡地開口:「你和容緋去哪了?」
「就在附近逛了逛。」夏稚說:「你呢?」
「和你一樣。」
夏稚:「……哦。」
這種互相防備還要說話的感覺真的很尷尬啊。
雖然不知道譚裕澤為什麼突然開始防備自己,甚至在鬼屋時還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但有一點夏稚很清楚,那就是這位同住的室友,他可從來都沒了解過。
這個人的周身像圍繞著一層迷霧,只有他主動伸出手探向外界,迷霧才會散開。
一個遊戲副本就像一趟公交車,有起點也會有終點,乘客早晚要下車,坐的次數多了,誰又會記得每一輛車上與自己同乘的其他乘客都是誰呢。
八點鐘,導遊準時出現,招呼大家集合。
要公布第二天的行程了。
正如夏稚推測的那般,小鎮就這麼大,沒有幾個景點可以去了。
「明天上午九點,我們會抵達小鎮裡唯一一家劇院,觀看一場完美的演出;下午三點,我們會前往特殊病症康復中心,作為志願者,為小鎮的病人們獻出一份愛心。」
西斯公布行程的時候,特意在人群中掃了一圈。
見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他勾唇,略顯得意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就跟人群中一雙黑黝黝的、透著光的眼睛對上,笑容頓時一僵。
夏稚就盯著西斯看,倒不是懷疑他話里有陷阱,只是想到中午他無緣無故給自己的那根甜筒,忍不住猜測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NPC也是個打工人,西斯選玩家也有限制,但如果飯後甜點真的是死亡條件,那他偷偷提醒自己又算怎麼回事?
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夏稚還在想事,不緊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更加專注地盯著看。
最先打起退堂鼓的竟然是西斯。
本來想看大家恐懼又煩躁的反應,順便說兩句風涼話嚇唬嚇唬他們,結果被這麼直白地盯著,他也沒了心思,沉默幾秒,轉身就走。
夏稚:「……」
【……如果我沒看錯,遊戲裡的NPC是在躲著你嗎?】
夏稚: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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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睡前,又來到萊納的房間。
這次只有四個人,宴斕、容緋、夏稚和萊納。
容緋和夏稚兩人兩張嘴,一個描述一個補充,把諸神城堡的事說了。然後夏稚又按照自己的猜測,說了小鎮可能會搞活動這件事。
「今天導遊說明天要去的那兩個地方,在我看來也是有些黔驢技窮。」
聽了夏稚的推測後,萊納點點頭,贊同地說道:「看話劇、當志願者,怎麼看跟小鎮特色都沒關係。第三天已經這樣,第四天和第五天又能做點什麼?」
「可能不會有第四天和第五天。」宴斕沉著臉,「明天安全通道就會打開,我們這一群人中……我有信心,一定會有人找到並提前離開。副本中的機制你們也應該清楚,當安全通道被打開並有人通過的那一刻,遊戲就會陷入癲狂,難度大幅度上升。」
此時此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張治國和譚裕澤都不是普通人,至於我們之間……」萊納頓了頓,率先看向宴斕:「宴斕女士,或許你才是那個最聰明的人。」
宴斕那透著幾分中性美的臉上滿是嚴肅,她定定看向萊納,半晌才收回視線,道:「如果有機會第一個出去,我必然不會謙讓。」
萊納笑了:「我也是如此。」
夏稚和容緋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