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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晃了晃頭,躲開他的手,小聲說:「對啊,所以我找了余放。」
在他心裡,余放就是厲害的。
周寂:「……」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夏稚後退一步,破罐子破摔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就是想說我蠢。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以後你不要管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行嗎?」
周寂氣笑了:「現在看來你一點都不傻,很聰明,知道說什麼話能氣到我。」
夏稚:「……你也不太要自信。」
說話就是氣你?怎麼覺得吃虧受委屈的還是我呢!
周寂似乎還有話要說,即使夏稚現在並不想跟他交流,尤其是在洗手間的門口,不管是氣氛還是場合都顯得很尷尬。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朝這個方向走來。
夏稚站在門口,抬頭就能看見外面的走廊,他向後退了一下,剛好看到緩步走來的男人。
是曲杭。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邁著悠然自得的步伐,臉上表情淡然,對上夏稚的目光更是隨意扯了扯嘴角。
「今天怎麼都在用餐的時候來洗手間呢。」他調笑似的說了一句,走到夏稚身邊,也看到了裡面的周寂,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你們在聊什麼?」
夏稚看了一眼周寂,見他臉色不算好看,也沒主動搭話。
見狀,曲杭饒有興趣地挑了一下眉,問:「難道是什麼我聽不得的話題?需要我給你們單獨留出一個空間嗎?」
夏稚本就想找藉口離開,聞言連忙說道:「不用,我們已經聊完了,我要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曲杭在的緣故,周寂臉色陰沉卻沒有阻止他。
等人走了,曲杭才轉過身,慢騰騰地洗手。
「你這樣不行的。」曲杭笑著說:「脾氣這麼差,說話也不說明白,總把人惹哭。」
周寂正欲抬腳離開,聞言停住,冰冷的視線掃了過去。
曲杭:「幹嘛那麼生氣,都是男人,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思不是很正常嗎?」
周寂沉默幾秒,忽然挑眉,似笑非笑地問:「理解我?」
「夏稚很漂亮。」曲杭用擦手巾擦乾淨手上的水漬,抬頭與鏡中表情怪異的男人坦然對視:「他的美,很令人心動。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個漂亮就能讓人慾罷不能……最重要的還是乖。又乖又漂亮的小孩,才會在人群中閃閃發光。」
周寂:「哦?」
曲杭:「實不相瞞,我也一直被吸引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著他通關。」
周寂薄唇一張一合:「你覺得,你能帶他通關?」
曲杭:「我也不是莽撞的人,能通關這麼多局遊戲,多少也有一些實力。你應該看得出來,夏稚經歷的遊戲並不多,而且很單純。他需要幫助,而這個時候向他釋放善意的人就會成為他的首要選擇目標……」
余放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周寂瞳孔深處浮現點點暗光:「你的意思是?」
「對他好一點。」曲杭說:「我很開放的,這次遊戲過去了,可能再也不會遇見第二次。」
周寂直接抬腳離開。
曲杭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嘲諷地笑出聲。
其實每一局遊戲就像一夜情,根本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這樣難道不好嗎?想玩就玩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無所謂。
不過曲杭倒是能理解周寂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小漂亮跟余放的互動簡直太……旁若無人了。
他們就好像青蔥校園時期的初戀情人,懵懂而美好,令人看著就感覺陣陣不爽。
其實曲杭也是不舒服的,尤其是他們兩個人一起進入餐廳時,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余放為了照顧夏稚而刻意放慢的步伐、坐下後曖昧的低聲私語、親密地夾菜……
做了這麼多,也不知道避嫌。
他能忍,無非是因為自己也是玩咖,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反正將來人死的多了,夏稚總會發現玩家中的強者。
至於周寂……生前是警察,看樣子玩遊戲積累的經驗也不少,估計被各種遊戲的機制摧毀了內心作為人民警察的唯一一絲人性,現在想要當一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普通玩家,卻被一個吸引到他的小玩家給刺激得戾氣橫生。
他這樣子,夏稚不怕他才怪呢。
晚上十點半,眾人齊聚在大廳內。
今日他們仍然找到了一副道具牌,是曲杭找到的。
到現在為止,除去昨天和今天下午用掉的,玩家們的手中還有四副道具牌,外加一張大冒險的牌。
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夏稚和余放藏起來的那一副,如果算上他們藏起來的這副牌,那就是五副牌。
也不排除這裡面還有其他人藏了牌。
「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零點之後的別墅主人狂歡時間,對於玩家來說極其不利。補交借宿費的時間卡在半夜十一點也算是有力的證據……」范悅把四副牌放在茶几上,然後又從口袋裡拿出單獨一張大冒險的牌,「不到規定的時間裡是沒辦法進行真心話大冒險遊戲的,我拿這張大冒險的牌拿了很久,都沒有進過遊戲裡。」
「不管什麼是借宿費,我還是希望大家可以全身而退。」范悅微微一笑,說道:「總會有辦法讓大家都過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