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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祂現在有了名字,是你給起的,叫西爾維,是吧?」
夏稚躲在床的一角,即使蓋著被子也抵不住刺骨的寒冷。
「我只是不想成為那樣的怪物而已。」塞繆爾請了清嗓子,說:「我認為,跟人類達成合作也是很有必要的,你覺得呢?」
夏稚顫抖著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塞繆爾可能是唯一一股可以溝通的力量,既然如此,夏稚真的不敢隨便惹到他了。
「真好啊。」塞繆爾笑了笑,看起來十分溫柔,「我曾經思考過,為什麼一定是西斯呢。現在看來,你和我應該更配才對,或許當時你選擇了他,只是因為憐憫,並不是真正的愛。」
夏稚呼吸一滯,忍不住問:「我還是不懂。我認為我不是沙利。」
「你只有一個。」塞繆爾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沙利也好,夏稚也好,你就是你。」
夏稚:「……」
原諒他腦子轉的慢,這種話他根本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遊戲給安排的角色這麼深入人心嗎?]他忍不住向系統求證。
【我也不太清楚,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嗎?】
[這怎麼查啊?]
【去讀檔其他玩家的副本記錄,有機會能遇到。】
聽起來有點麻煩,但夏稚還是讓系統去查了。
系統說時間可能會久一點,夏稚倒也不急,反正當下他只要苟到宴斕通關就行了……
不過話說回來,安全通道開啟這麼久了,宴斕怎麼還沒通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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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裡漆黑一片,家家戶戶的燈光從晚上八點開始就熄滅了。
很顯然,這不正常。
齊法正跟譚裕澤在一起,身邊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張治國,周圍陷入死寂,沒有風、沒有蟲子的叫聲、甚至都感覺不到其他人喘氣的聲音。
整座小鎮宛如死城一般,處處透著詭異。
「我們會沒事的吧……」齊法正心裡沒底,尤其是到了通關的緊要關口,他表現得倒是比平時更加膽小些。
譚裕澤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不是個好相處的,齊法正也知道,所以沒再多說,只能祈禱宴斕他們早點回來。
然而這一等,半小時過去了,那三個人還沒回來,齊法正就急了,「他們要是一直不回來,我們就這麼幹等著嗎?」
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跟著宴斕他們一起去,那開門的鑰匙都在人家手裡呢,不管發生了什麼,他也算是一個參與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乾等著,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裡。
譚裕澤看著他說:「你可以去找他們。」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管,也不攔你。
齊法正一噎,心頭湧上一股火,粗生粗氣地說:「我也不走,就在這裡等著。」
開玩笑,他要是走了,這路上出了點什麼事算誰的?
而且這小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詭異起來,誰敢單獨行動啊!
就這樣又過了二十分鐘,宴斕三人仍然未歸。
不知什麼時候,小鎮內颳起一陣冷風,齊法正穿的少,再加上斷臂的緣故,整個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他猶豫半晌,對譚裕澤說:「我們給他們留個記號,然後輪流背著張治國走吧,直接去那家禮品店不行嗎?」
反正逃生通道就在那裡,早晚都要過去,進了店裡,還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譚裕澤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沉默片刻後,說:「還有十分鐘。」
見譚裕澤心裡有桿秤,齊法正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靜靜等待。
狂風作響,隱藏在風聲背後的怪物也在蠢蠢欲動。
齊法正內心不安,總是感覺身後的小巷深處有什麼東西在窺探他們,可是幾次回頭望,都只看到堵死的紅磚牆,還有堆積在角落的各種雜物。
又一次被偷窺的感覺搞得毛骨悚然,齊法正忍不了了,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準備跟譚裕澤說一說,趕緊走人,卻不想一抬頭,原本上一秒還站著譚裕澤的地方,此刻空無一人。
「譚、譚裕澤?」
聲音在小巷裡迴蕩,無人回應。
譚裕澤不知所蹤,幾乎就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齊法正白著一張臉,低頭看向腳下躺著的張治國,終於開始感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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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萊納和容緋趕到伊甸教堂,宴斕累的氣喘吁吁,他們沒有交通工具,只能靠步行,因為比較急迫,所以一路上幾乎是跑來的。
容緋的體力更差,有幾次都讓他們先走,別管自己,然而小鎮內處處透著詭異的寂靜,危險潛伏在黑暗中,萊納和宴斕怎麼也不能就這樣拋下容緋,於是三人跑一段走一段,終於在道路盡頭看見了伊甸教堂頂端巨大十字架的輪廓。
如果換作以往,不論是宴斕還是萊納,都不可能為了一個玩家做到這種程度,但此時此刻,一股執念籠罩在心頭。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教堂門口,這裡也安靜急了,萊納和宴斕對視一眼,前者道:「我們應該一起行動。」
宴斕搖搖頭:「人多目標也大,裡面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我自己去,你和容緋留在這裡,方便接應。」
萊納覺得應該自己去,兩個女生留在這裡,卻又一次被宴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