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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從袋子裡拿出X光片,猶豫了一下,對光舉起來給蕭墨非看。
「我的腿是好好的,可是片子裡……」
蕭墨非神色微凝。
X光片裡,李忠南的腿骨明顯折斷,從輪廓上看,就好像皮肉連著一根斷開的骨頭。
「你昨天都做了什麼?」蕭墨非問:「拍片子之前做了什麼?之後又做了什麼,一個細節都別落下。」
話音落下,病房門被打開,衛辭和夏稚一前一後走進來,看著屋裡的情況有些疑惑。
「怎麼了?」
張意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雖然不能確定李忠南到底觸沒觸發死亡條件,但是X光片裡面出現的詭異情況卻不容忽視。
人都聚齊了,因為李忠南的事情比較緊迫,所以蕭墨非的視線在衛辭和夏稚身上來迴轉了一圈便收了回來。
李忠南也把昨天自己做過的事原原本本道出。
昨日是遊戲的第一天,李忠南其實並不太信任其他玩家。即使面上表現得很熱情,實際上李忠南對所有人都充滿了提防。
原因無他,那便是以前進入遊戲時,看過太多組隊之後被背叛的戲碼,他能活下來也是僥倖中多了一絲警惕。
不得不說他是聰明的,不愧是六個玩家中年紀最大的,為人處世圓滑的同時,也能快速找到對自己有利的盟友。
「實不相瞞,要是換成平時進入遊戲,我才不會在第一天就出這麼大的力呢……」
李忠南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蕭墨非,道:「我是想跟蕭先生組隊的,也知道咱們的規矩,至少得拿出一些有利的線索表示誠意,所以昨天才跑上跑下的。」
昨天他確實很盡心,整個醫院的大體結構大家都是從李忠南那裡得知的,這誠意不算小。
跑了一圈心裡有了個大致的考量之後,下午他去拍了片子。
「吃完飯我就去一樓護士站拿單子,然後準備去拍片子。想著拍片子快,等拍完我再在地下一層仔細看一看。然後就在電梯口遇見了吳洋洋。」
「吳洋洋?」張意猛地提高聲音。
李忠南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在那看見他的,雖然是一樓的電梯口,但他……反正我當時想的是他跟我一樣,大概是去過二層或者地下一層調查,就沒多問,跟他打了聲招呼就進電梯了。他沒進,電梯關門前我看見他的背影,所以我倆見面的時候他應該是從哪層樓剛回一樓。」
吳洋洋為什麼出現在那有無數種可能,可終歸他已經死了,現在更重要的是李忠南的事。
在大家還沒摸透死亡條件如何觸發時,李忠南能提前察覺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然後便是李忠南去拍了片子,出來之後在地下一層轉悠了一圈,得知有一半被封死,地下二層也不能去之後,回了病房。
「或許那就是你的腿呢?」聽完他的描述後,夏稚坐在床上,起初表情呆滯地看著那X光片,最後出聲詢問道:「你是出過車禍的,萬一,這就是你的腿呢?」
李忠南一眨眼:「你是說,按照病情來看,我的腿正在調養中,拍出的結果理應是這種斷了的?」
「嗯。」夏稚點頭:「我是這個意思,但也只是一個猜測。」
「可是他們沒把我當成病人看啊。」李忠南說:「如果在他們眼裡我是病人,至少應該給我準備一個輪椅。」
夏稚想了想,最後搖頭。
「抱歉,我也沒明白,要不然大家再想想。」
總會有一個通順合理的解釋。
只是蕭墨非和衛辭都沒說什麼,顯然也是無法理解的狀態。最後出於對玩家這一方的保護,衛辭提議李忠南下午哪裡都不要去,就留在病房裡,而且要躺在床上,裝出一副腿腳不方便的樣子。
「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衛辭的黑眸落在李忠南身上,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道:「扮演好角色,也是我們的任務之一。」
李忠南嚇得冷汗直冒,連連點頭。
「那我呢?」張意見李忠南上了床便鑽進被窩裡也不下來,忽然想到自己病,忍不住問道:「我是腸胃手術,是不是應該……」
「不清楚。」衛辭只說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病床邊,並拉上床簾。
夏稚看了一眼張意,想了想,也沒說什麼。
「你和衛辭去哪了?」剛邁開腳步,就聽見蕭墨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如果是我們能聽的,就分享一下吧?」
男人挑著眉,一副不問出什麼就不罷休的架勢。
夏稚深吸一口氣,如清澈湖泊般透著水光的眼睛眨了眨,認真地說道:「不是你們能聽的。」
蕭墨非:「……」
張意:「……」
李忠南:「……」
哦,你倆排擠我們仨是不是?
衛辭拉開床簾,目光冷清地掃了一圈,最終落在夏稚身上,多了一絲無奈。
「可以說。」他主動說道。
夏稚驚恐地回頭,瞪圓了眼希望他可以保密。
畢竟自己的線索要是被預測的MVP玩家說出去,就不作數了!人人都知道的線索,大大平均了MVP玩家的測評標準!
衛辭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語氣平穩道:「是有關我自己的推斷,他找到的線索剛剛好印證了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