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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幻境,夏稚想趁這對父子倆都睡覺的時候,偷偷在公館裡尋找跟時間、家庭背景、入住原因等有關的線索。
發現公館的小秘密這個任務範圍太過廣泛,以至於玩家們不清楚到底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崔島濃第一次進入幻境給大家帶來一個有用的信息點——過去。
公館會隨機將玩家拉回過去的某一個時間點,扮演一個角色,見證某些事情的發生,雖然會有危險,但不排除最終目的是為了讓玩家們合作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關於安魂公館本身的過去。
比起其他玩家相信之餘還在摸索,已經進入過一次幻境的夏稚更加偏向這一說法,他感覺這一局遊戲的探索度跟任務目標或許是一致的。
尋找完整的公館故事等於解鎖探索度,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夏稚反而覺得很簡單了。
當然,這個『簡單』指的不是不會遇到危險,而是針對他本人來說,任務過程不燒腦,他也不用觀察得太仔細,只要找到一個能苟到最後且綜合實力偏中上的玩家,夏稚就能完美地完成這次任務。
夏稚準備下樓,他動作很輕,儘量保證不吵醒屋子裡的任何一個人。
順利地下樓來到客廳,夏稚走了一圈,路過窗子前,看到院子側面停著一輛車。
那是一輛復古的老爺車,黑漆透亮,像一輛剛剛買回來的新車。
夏稚盯著那車看了一會,而後走出公館,來到院子。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室內,走進這片被打理得十分溫馨的小院子。其實公館整體並不算大,小院子也不寬敞,沒有庭院和鞦韆,只有一排木箱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這些鮮嫩的顏色點綴在蔥綠色的院子裡,有陽光和微風做伴,這裡將是充滿治癒的人間天堂。
夏稚踩著石板路,來到車子旁邊,試圖透過窗子探查裡面會有什麼。
比如說,他那位便宜丈夫的工作證。
這算上次在幻境裡留下的一個令他十分疑惑地問題了,作為一個全職太太,搬家這回事肯定不是夏稚這個身份能夠左右的,而艾希就更不可能了,他因為搬家被迫離開了熟悉的生活環境,與玩了很久的小夥伴分離,甚至都不能去上學,如此一來,搬家的唯一原因一定出在這位便宜丈夫身上。
艾希透露,他的爸爸一直在上班,早出晚歸,而新家離鎮上很遠。
所以眼前這輛老爺車就是便宜丈夫唯一的代步工具。
這一瞧,還真讓他發現了什麼。
在副駕駛的座位旁邊,似乎散落著一個類似於卡片一樣的方形紙片,夏稚低著頭,努力看清上面的字。
xx集團首席研究xx……
『xx』是他看不清的字,因為這張卡片有一多半都夾在縫隙里,有因為角度的問題擋住了一邊,所以夏稚看得很吃力,最終只認出了這幾個字。
這張好像名片的卡未必是便宜丈夫的,但既然出現在他的車上,那夏稚就將他的身份暫時與名片對應。
便宜丈夫是某一個集團的首席研究人員,研究什麼?未知。什麼集團?未知。
夏稚直起腰,感覺自己忙活了一個寂寞。
嘆息一聲,他欲回室內去,再看看有什麼能關聯到這一家三口的背景訊息時,車子尾部的一道抓痕突然引起了夏稚的注意。
那是一道很明顯的三爪抓痕,像豺狼虎豹的爪子用力划過留下的痕跡,都刮掉了一層黑漆。
要是出車禍有撞擊的痕跡,夏稚還能稍稍理解,這抓痕是哪裡來的?
老爺車太新了,旁邊都是漆黑透亮的,只有這裡被破壞,乍一看十分突兀。夏稚都能發現,老爺車的主人未必會忽視,但便宜丈夫沒有修補,也似乎沒有解釋過,就這樣把車子停在家門口的院子裡……
夏稚微微眯起眼,緊盯抓痕片刻,直起身子。
這輛車應該經常『受傷』,以至於它的主人不在乎,它主人的家人也不在乎……
是的,既然便宜丈夫沒有主動說明,就證明這件事對於這一家人來說早就習以為常。
就連身為『妻子』的夏稚也應該知道原因。
在外工作的丈夫經常開著被野獸破壞的車回家,夏稚難以想像對方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就在夏稚想要回去時,一種被注視的感覺襲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在公館時被盯上的感覺一樣,只不過現在更加明顯了,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冷卻了下來。
夏稚搓了搓胳膊,順著有所感受的地方看去,林子裡空空如也,出了風、霧、樹和葉,其他的事物都在黑暗中遁形,無從探尋。
他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公館內。
關上門的瞬間,那道陰濕的視線消失了。
夏稚換了鞋子,走進客廳,下一秒卻被坐在沙發上背對著自己的男人驚在原地。
糟了,他的便宜丈夫醒了!
夏稚呼吸微緩。
然而剛才回家時的關門聲早已告知這個陌生的男人:你的妻子回來了。
「出去做了什麼?」
宛如紅酒般醇厚的嗓音透著些許沙啞,上挑的尾音在輕緩的語氣中顯得格外有耐心。
好像不論夏稚做了什麼,他都願意寵溺的接受或原諒。
質問?不過是隨口問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