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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彥洲的時間線里沒有出現一丁點異常,甚至可以說平淡至極,因為他上下午在農地里幹活,都是有其他村民可以作證的,早上沒去農田之前跟夏稚在一起,中午馬春花又帶著夏稚來見他,晚上回家的時間也早,不足以去做其他事……
如果一定要說意外,那就是中午的時候敖泰跑過來找他說話。
同村的人天天見面都沒問題,怎麼敖泰一找來就出問題了?強行把這口鍋扣在敖泰頭上著實有些牽強,除非有證據證明敖泰身上確實存在觸發條件的可能,否則就是胡猜亂想。
突然間,夏稚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抬起頭,剛想說什麼,就和黑眸中同樣袒露瞭然的彥洲對視了。
兩人同時想到了同一種可能性……
「昨天是彥洲的生日。」夏稚說:「我……對他說了生日快樂。」
馬春花:「還是二十八歲的生日。」
眾所周知,二十八歲是蒲蘭村裡的一道坎。
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四位玩家開始重新審視這個道目前為止還沒對玩家出手的遊戲副本。
「我們不能再等了。」彥洲沉聲道:「今天是周四,我們分開,去幾個地方看一看。」
趙天:「那樣豈不是很容易暴露?」
一直循規蹈矩地生活著,突然有一天一個兩個的全都造反了。
「找點別的理由。」馬春花說:「要學會變通。」
趙天嘆口氣,道:「那我去鎮上吧?我總去那邊,還沒好好逛過,正好今天敖泰和蕭翠芽去領證,我去偶遇一下,說不定會遇到意外驚喜。」
馬春花點點頭:「我去林子裡看看。」
彥洲看了一眼夏稚,道:「我和夏夏在村子附近,以帶他熟悉村子的名義到處走一走,應該不會被察覺。」
四人約定好晚上再見後,馬春花和趙天一前一後離開。
他們走後,夏稚看著默默忙活起來的彥洲,忍不住小聲開口詢問:「我們要去哪?」
彥洲似乎在尋找什麼,蹲在矮櫃前,一條手臂撐著櫃沿,一條手臂探進漆黑的柜子里,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性丨感結實。
聽見夏稚的聲音,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隨後沒有抬頭,只是悶聲說了一句:「去道觀。」
夏稚吸了一口涼氣,顧不得兩人之間的尷尬,快走幾步來到他身邊,神情緊張,「怎、怎麼突然要去道觀了?」不是說在村子周邊逛嗎?
彥洲站起來,看著他說:「騙他們的。」
夏稚:「……這樣好嗎?」
彥洲勾唇輕笑:「我只是有信心能平安歸來而已。」
夏稚:「哇。」
這人果然很厲害。
之後,夏稚就坐在炕邊,看彥洲里里外外忙來忙去,收拾妥當的情況下,還給他做了一頓早飯。
兩人吃完飯之後才出發,這會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艷陽高照,將山林與村落籠罩在一片炙熱的光芒下,路上沒什麼人,等越往村中心走,人就多了起來,不過遇到的大多都是閒著的女人。
看見他們路過,自然是要打招呼的,彥洲早就想好的應對話術,語氣也如往常一樣溫吞,夏稚不像之前那麼怕人,但還是緊跟在彥洲身邊,看見相對來說比較熟悉的面孔,就會淺淺笑一下,算是打招呼。
「他來了這麼久,我還沒帶他在村子裡看看,今天沒去幹活,陪他到處走一走。」
沒有人會對這番話表示懷疑,因為夏稚對村里人的態度轉變也是有目共睹的。
這還要歸功於這幾天馬春花帶他到處刷臉。
他們去的方向與神山完全相反,是離開村落去往鎮上的方向。夏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被彥洲一把抓住手腕,稍稍用力將他帶到身邊。
「別看。」一道低沉的聲音鑽進耳中,「放心,跟著我。」
內心那股不可名狀的焦慮在這聲安撫中漸漸消散,夏稚看向前方,暗自下定決心——今晚,他就把線索展現給彥洲看。
【你確定了?不再觀察了嗎?】
[不看了,再看下去也沒什麼用,不如現在賭一把。]
最重要的是,經過昨晚發生的事,以及早上馬春花的解釋,夏稚有種防不勝防的危機感。
很顯然,以他的身份在這場遊戲結束前根本不可能跟彥洲『解綁』,所以一直跟他在一起,就不能排除再被盯上的可能性。
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危險的,但如果更加徹底綁定彥洲的話,對方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傷害到自己……
很快就想到了夏稚心裡的小算盤,系統一時間竟有些無語。
【你還真是聰明啊……】
夏稚有些小驕傲,在心裡哼哼兩聲:[這一局遊戲到目前為止看似平安,但我相信平靜的水面下一定藏著更加兇猛的野獸。]
夏稚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被拉入《最後一關》這個奇怪的世界中,他的直覺經常冒出來,但真正準確的時候則很少。
不過他相信一個道理,那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多一重防備總是沒錯的。
【這麼賭,你就不怕這一局遊戲又白玩了嗎?】
聞言,夏稚小心抬起頭,不著痕跡地打量走在一旁的彥洲。
身材高大威猛,長相帥氣,是那種華夏人中少有的讓人看著就非常舒服的濃顏系帥哥,配上他自身的氣質,總是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