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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輕輕點了點頭。
這扇小門不是鎖死的,夏稚剛下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有兩個護士從裡面出來。
也就是說,地下二層的B區並不是封死的狀態,護士可以進,想來醫生也是可以的。
距離小門越來越近,夏稚手心冒汗,在衛辭的提醒下,快速轉頭看了一眼護士台的方向。
整個護士台被圍的水泄不通,到處都藍白色的病號服……
「可以進。」
他小聲說了一句,下一秒就被衛辭帶著邁了兩大步,兩人動作迅速地穿過了通往地下一層B區的小門。
衛辭反手穩住小門,而夏稚站在他的身前,看著與A區結構完全相同的B區走廊震驚不已。
一樣的護士站、一樣的大廳、一樣的燈光……角度和結構和A區一模一樣,就像一面鏡子,而這裡是鏡中的世界。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十分安靜……哦不,可以用死寂來形容。
沒有人,也沒有聲音,冰冷的空氣鑽進夏稚的衣擺,激得汗毛豎起。
「這裡……」衛辭輕蹙眉心,低聲道:「不太對勁。」
「那還要繼續往裡面走嗎?」夏稚咽了咽口水,發出細小的咕嚕聲:「我想起來,那邊盡頭有樓梯……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應該可以進入地下二層。」
「別輕舉妄動。」衛辭說:「先觀察一下,再決定是否下去。」
說完,他再一次走到夏稚身前,伸過來一隻手。
夏稚沒有猶豫,把自己冰涼的小手交了上去,握緊。
衛辭看了一眼手錶,說:「時間有限,我們要在十點半之前趕回去。」望著幽幽的、仿佛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走廊,他說道:「白天的醫院裡是安全的,這裡應該也是。」
夏稚沒說話,因為他的心裡也沒底,此刻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
兩人牽著手朝走廊深處走去,鞋子踩在皮質地毯上,帶出沉悶的聲響。
路過護士站,材質特意朝櫃檯裡面看了一眼,桌子上空空如也。
這條走廊也如同護士站一樣,除了結構相似,多餘的擺設一件也沒有,整個B區的氛圍都透出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護士站,就是走廊兩側的各種房間。
夏稚昨天來過地下一次,他記得A區有好幾個房間都是打通的,專做檢查室,有幾個小辦公室和繳費窗口,空閒的地方都擺滿了自動取片機,顯得滿滿當當。
而B區卻不一樣,每個房間都是單獨的,沒有打通,夏稚抬頭看每個房間的門牌,上面有的寫了診室、有的寫了手術室、有的還寫了幾號病房……
這是什麼意思?把所有的房間都混在一起了?
「難道是倉庫一樣的地方嗎?」夏稚喃喃出聲。
「應該不是。」衛辭說完,停在一間診室前,沉吟片刻,說:「我進去一趟,你在門口等我。」
夏稚拉緊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衛辭安撫道:「我很快就出來,萬一有人進來,你就敲敲門提醒我。」
B區不是完全封閉的,護士和醫生隨時隨地可能進來,衛辭需要一個人放風。
夏稚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我就敲一下。」他認真地叮囑:「你仔細聽,聽見敲門了就快出來!」
衛辭:「嗯。」
衛辭握住門把手,發現門竟然沒有鎖,他朝夏稚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進到裡面。
門被關上,發出咚的一聲,夏稚跟著心裡一跳。
背對著門而立,夏稚警惕環顧四周。
這間診室的門牌為【一號診室】
這是這條路上的第一間診室,它的對面叫【三號手術室】
在走過來的路上,夏稚看到了很多這種帶著編號的門牌,也不知道具體作用是什麼。
大約兩分鐘後,身後隔著門傳來一陣腳步聲,夏稚向旁邊撤了一下,讓出路,門隨後打開,衛辭從裡面走出來,臉色有些難看。
但他沒有解釋,而是直接說:「去手術室。」
說完,直接抬腳進了對面的三號手術室。
這次他打開門沒有關,好像有目的似的,進去之後到處審視。夏稚就在他的身後,悄悄探頭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倏地瞪大眼睛,恐懼漫上眼眶。
「那是什麼?」
他的聲音顫抖。
衛辭看著裡面的手術台,稍稍錯開一步,拿起旁邊柜子上的病曆本。
他看著上面的字,幾秒鐘之後,給夏稚做出了解答。
「楊孝全,男,四十六周歲。」
躺在手術台的,是一個人,已經死了的、被開膛破肚的人。
血腥味幾乎將夏稚吞沒,他乾嘔起來,受不住地向後退。
衛辭也跟了出來,他把門關上,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他身體裡重要的器官都不見了。」衛辭說:「這家醫院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複雜。」
夏稚眼角含著淚,胃裡翻湧,他緩了好一會,才嗓音沙啞地問:「我們是不是不能通關了?」
都第四天了,他們才發現新的線索……還有三天,別說提前通關,能否順利熬過第七天都是問題。
「也未必。」衛辭說道:「逃生通道跟我們發現的線索關係不大。」
頓了頓,他第一次主動給夏稚科普起遊戲的內部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