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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悅是一名教師,她說自己沒有殺人,只是間接害死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學生。因為她對那個學生一直有意見,發現班費丟了之後污衊那學生偷錢,後來調查監控發現錢沒丟,她隨手放在抽屜里忘記了,但那個學生卻留下了遺書,跳海自殺了。
「我也是自殺的。」范悅痛苦地閉上眼:「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害死了一個孩子,我受不了心靈和精神上的折磨,也自願放棄生命。」
到目前為止,所有人都自我介紹都已經結束了,而時間也指向了八點。
眾人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每一個人的人生。
最終,還是由提起這個問題的曲杭做出總結。
「跟我猜測的相差不大,所有殺過人的玩家可以注意一下之後進入遊戲幻境後自己所在的場景,大概率是跟死亡有關的。沒有殺過人的玩家,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遊戲絕對會選擇一個讓你們無法立刻掙脫幻境的場景,比如說瀕死前的抉擇、或者一些具有決定性的重要時刻。」
曲杭短短几句話給大家吃個定心丸。
「當然。」曲杭繼續道:「這仍然是我的猜測,畢竟今天只進入了一次幻境,明天晚飯的時候,大家可以再交流一下。」
沒有人提出異議。
那麼現在他們將面臨一個當下最重要的問題。
「規則里的補交借宿費是什麼意思呢?」夏稚真的很好奇,同時也有心擔心。
萬一是要求他們一天玩兩次遊戲呢?他們現在就只剩下一副道具牌了,如果用了,就代表明天他們還得找牌,沒找到的話可以就慘了。
他的問題也是其他人所疑惑的。
「補交借宿費……是不是證明我們下午兩點玩遊戲的時候沒交上借宿費?房子的主人沒有收到借宿費,所以才會在第二天來臨之前再給一次機會交費?」余放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說道:「十二點到幾點來著,說是主人的狂歡時間?補交時間卡在這個時候,是不是說明如果哪一天我們沒交上房費,沒能回到房間,就會……」
發生不好的事。
「那我倒是覺得沒問題了。」夏稚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句:「今天我們已經住進房間了。」
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他們交上了借宿費。
至於什麼是借宿費……
細思極恐。
035
吃過晚飯, 大家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房間。
夏稚拒絕了余放以不安全為理由的同住邀請,他怕第一天晚上他們倆就觸發了死亡條件。
「那好吧,要是有什麼事, 你一定要喊我, 我會救你的!」余放把他送到二號房間的門口,不放心地叮囑道。
夏稚應下。
二樓的房間分布大概是一個延長的『W』型,除了走廊盡頭那一間單獨的、沒有門牌的奇怪房間之外,所有的房間都是雙數在一排,單數在一排。
二號房間緊貼著四號房間,如果出事,夏稚可能真的會發出求救。
回到房間後夏稚洗了個澡,溫熱的水流貼著雪白的肌膚而下, 溫度升高到封閉空間像一個蒸爐, 夏稚從浴室出來後,臉頰紅撲撲,整個人都看起來水靈靈的。
泛著紅的小鼻子在離開那溫熱的浴室之後不自覺地聳了聳, 他走到臥室,從床頭櫃裡找到吹風筒, 將頭髮吹乾。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他應該洗了多半個小時的澡。
房間裡安安靜靜, 除了吹風通工作時的聲音, 夏稚聽不到其他。
將吹風筒規規矩矩放進床頭櫃裡, 正欲躺下休息的夏稚耳朵一動,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從門外傳來。
起初夏稚是恐懼的, 畢竟這裡可是遊戲世界, 但是看了一眼時間之後,他的懷疑就消散了不少。現在的時間理應是安全的, 因此他膽子也大了不少,穿著軟底的拖鞋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
他的動作很慢,側身貼著門,耳朵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這種房間的門是沒有貓眼的,底部也很嚴實,沒有預留太多空隙。夏稚足夠小心,在走過來的時候,還用腳踢了踢門口的地毯,讓它的邊緣翹起來,剛好堵住門下面的一丁點縫隙。
貼著門聽了一會,夏稚什麼也沒聽到,他皺起眉頭,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緊張所以聽錯了……
但剛才確實有一點聲音啊,像是什麼東西被拖走了一樣。
滿心的疑惑,夏稚後退一步,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那重物在地毯上划過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夏稚慘白著一張臉,因為他發現站在門口的自己竟然離那道聲音越來越遠了……
他雙腿發軟,卻還是堅強地走到床邊。
他沒有坐下,而是走到牆邊,將耳朵貼上去——
咚……
一道沉悶的聲響格外清晰,就在他的隔壁發出。
接著,又是那拖拽的聲音,撕拉……
夏稚害怕極了,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他這邊的房間不是余放的,而是那間上了鎖的、無人知曉的房間。
而眾人現在基本將這間房當成別墅主人的……
也就是說,他的隔壁可能住著一個怪物,一個分分鐘就能奪取玩家性命的大BOSS。
夏稚只是思考了幾分鐘,就下定決心去找余放。
雖然目前他還沒有把余放認定為本局的MVP玩家,但如果將這個線索先告訴他,而他又會給出一些有用的推測……或許他就可以將線索鑰匙直接交給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