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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趙天,夏稚對馬春花感官還是挺好的,聽見她的問題,先是隱晦地掃了一眼彥洲,不等探出他的反應,就收回視線,悶聲回了一句:「沒吵架。」
馬春花笑了:「行,知道你們吵架了。」
夏稚:「……真的沒有吵架。」說完,有些窘迫地轉過頭,本意是不想再糾結於這個話題,卻不想因為角度的問題,昨晚被彥洲在脖頸上留下的紅印子直接暴露在眾人眼前。
馬春花一愣,趙天更是誇張地張大嘴。
白到發光的皮肉上點綴星星點點曖丨昧的紅痕,看起來無比瑟情。
成年人都知道這些痕跡代表了什麼。
短暫的沉默讓夏稚立刻反應過來,他臉頰爆紅,迅速捂住脖子,驚慌地想要解釋些什麼,下一秒,身前站定一個高大的身影,彥洲背對他而立,為他遮擋住馬春花的趙天的目光。
彥洲眸光微沉,即使對上馬春花和趙天調侃的延伸,也面不改色。
「去主屋說吧。」彥洲說:「真實情況很複雜,進去細說。」
等馬春花和趙天進了屋,彥洲轉過身,垂著頭似乎想要對夏稚說些什麼,但一早上都沒有過任何交流的兩人現在看見對方都有些尷尬,尤其是夏稚,他已經光明正大地躲著彥洲了,生怕再被『抓住』然後做些奇怪的事。
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夏稚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如同野獸般危險的猩紅雙眸,不禁顫了顫,低頭不管看他。
男人粗糙的手划過肌膚,激起些微刺痛,那種感覺仿佛還能感受到,夏稚從內到外散發著熱氣,他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紅透了。
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彥洲心裡一沉,昨晚的事情還是嚇到他了。
只是現在彥洲也有苦說不出……
眸色暗了暗,彥洲主動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而後再放緩聲音,輕輕道:「想啊ing起進去吧。」
夏稚咬著唇,點點頭。
兩人慢一步進屋,接收到馬春花和趙天看八卦的眼神注視,彥洲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找了個角落站定。後面夏稚慢吞吞地跟進來,掃了一圈之後,也坐到最邊角的炕沿,垂著頭不說話。
如果說這兩人之間什麼事都沒有,那旁觀者的眼睛肯定是瞎了。
在遊戲裡處出感情的玩家也不是沒有,像馬春花這種身經百戰的老玩家自然也見過,但是那點感情在生死面前不過是調劑品罷了,誰能為了剛認識幾天的人就願意去死呢?
本質上來說的,玩家們站在同一戰線,能救一個是一個,但人都是自私的,在自身難保面前,善良大義也會變得愚蠢。
對此,馬春花更願意稱這種突如其來的感情為一夜丨情。
眼前的兩個男人顏值都挺高,看著至少養眼吧……
這樣想著,馬春花的心態莫名就放開了,也主動打起圓場:「好了,時間有限,都別藏著掖著了。趙天,你先說。」
趙天立刻收回視線,說書似的念叨起來:「昨天從這回去,我就找到蕭明正,帶著他出去喝酒了。咱們村這麼大點的地方,想找個隱蔽的地方也不容易,單獨談點東西也怕被別人發現,所以我就想著灌醉了他,我再裝醉,到時候聽到什麼,或是被誰發現了,也能用喝醉了這個理由糊弄過去。」
昨晚他們兩人隨便找了個石墩子,買了點小菜,又去超市買了花生米和香腸之類的,要了一箱啤酒,就這么喝了起來。
趙天的酒量是不錯的,他本來想硬扛,看看能不能把蕭明正喝醉,自己灌點也無所謂,只要神志還清醒就好,結果老天爺都在幫他,蕭明正許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愁悶到心坎里,都不用他勸酒,直接咕嚕咕嚕連喝兩瓶,話沒說幾句,小菜也沒怎麼吃,酒勁就上了頭。
這邊趙天拿著喝了一半瓶的啤酒,乾巴巴地引導了幾句,蕭明正就開始哭。
「我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這麼哭,給我嚇死了。」趙天心有餘悸道:「他一開始像喝多了,一個勁嘟囔他妹妹是被嫁到敖家贖罪的,是個可憐的女孩,我就問為什麼這麼說,他倒是不回答了,又開始喝。」
雖說老天爺都幫忙,可後來並不算特別順利,蕭明正是煩心,但心裡好像也上了一把鎖,他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任憑趙天怎麼勸,他都不說緣由。
趙天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於是順著他的話,明面上像是勸他看開,實際上不清楚內幕,看起來像打腫臉充胖子,不懂裝懂呢。
蕭明正內心無法疏解,喝酒的速度越來越快,趙天就藉此機會說一說自己家裡的事,但他哪有什麼事可說,夫妻和睦、生活也過得去,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轉個頭就能忘掉,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他就裝醉訴苦,說自己這麼多年太想父母了,孤身一人的苦楚太多……
「你們猜怎麼著,我訴完苦,他就開始說了。」
蕭明正喝多了,許是真的酒精麻痹了大腦,開始脫口而出一些沒有頭也沒有尾的話。
「他說,他父母是被敖泰父母救下來的,否則十多年前就該死了。」
「還有什麼,找了可憐人抵命。」
「覺得很對不起誰家,但是他說的太模糊了,我真沒聽清。」
「他讓我離他遠點,否則會遭遇不幸,還說這種事會反噬,早晚有一天他們家作孽的人會被山神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