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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眯眼:「怎麼,你有想去的地方?」
夏稚心裡很慌,面上卻強裝淡定,「沒有,但是今天中午去味美酒館的時候,確實對周圍的幾個賣工藝品的小攤子比較感興趣。」說著,他撅起嘴巴,既有不甘心又有委屈地小聲嘀咕:「因為中午的時候不敢亂跑,所以想著今天晚上自由活動的時候再去,沒想到……」
一抬頭,故作嬌嗔地瞪了西斯一眼。
075
西斯被瞪的腿有點軟。
他饒有興趣地與少年對視, 深暗的眼底划過一道暗光。
「你現在是在怪我嘍?」他輕笑著問:「看樣子很不服氣呢。」
本意就是藉此機會把錯都推到西斯身上,但夏稚又不敢惹得太狠,聽見他這麼說也摸不透真實情緒, 立刻開始慫了, 說話也小聲小氣的,「也沒有那個意思啦……反正,今天僥倖沒有淹死在漁街,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既然如此,請假的事……」
「還是要的!」夏稚急促地打斷他:「我都說啦,那是我應得的!」
回應他的是西斯那爽朗的笑聲,他似乎真的被夏稚逗笑了,肩膀也隨之抖動。
夏稚被他笑了個大紅臉, 眼睛卻是堅定地盯著他。
直到西斯出口承諾, 會留給他半天的休息時間。
「未來的幾天裡,每天都會有旅行安排,分成上下午。可以允許你請半天的假, 雖然這樣可能會錯過一個有趣的活動,但……你是傷患, 理應好好休息。」
最後一句話, 像是給這次光明正大的『放水』找了個沒什麼用的藉口。
這對於夏稚來說足夠了。
半天的時間, 不限制他做什麼, 還不用參加隨時都能喪命的旅遊活動!
夏稚剛開始高興, 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期間我隨意走動的話……」
「嗯?」西斯挑眉:「你不應該在休息嗎?」
「對對對, 我在休息, 但是也有可能休息夠了, 閒著無聊到處走走嘛,那樣的話我會不會有危險呀?」夏稚順著他的話問。
西斯沒有立刻回答, 深邃的眼定定望著夏稚半晌,最終輕笑搖頭。
「有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你單純呢,還是說你傻。」他直起身子,一邊朝門口走,一邊說:「想要請假的話,提前通知我,我會給你白鴿旅遊團的胸牌,戴上牌子,你就是安全的。」
這下夏稚是徹底放心了。
天色漸漸變得灰暗,黑夜如同撒旦的爪牙,擊退光明,籠罩在阿爾摩德小鎮之上。
西斯離開後,夏稚小睡了一會兒,再睜眼就看見外面灰濛濛的,然而不管是外面的走廊還是屋子裡都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回來過的樣子,夏稚猜測還沒到晚上八點。
也就是他剛醒來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走路的聲音,由遠至近,腳步凌亂,顯然不只是一個人。
譚裕澤和萊納回來了。
譚裕澤身上有房間的門卡,開門進來後頓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直到他身後的萊納催促,才緩緩走進去。
與夏稚的視線剛一接觸,他便直接問:「誰來過?」
夏稚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宴斕和容緋……」
譚裕澤:「還有。」
透不出一點光的眼睛平淡無痕,落在夏稚身上的目光涼薄,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不得不說,即使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是玩家,對上這樣的眼神,夏稚還是慫了。
他小聲說出了西斯的名字。
「他來看我,還給我帶了一種水果。」他指著床頭小桌上的籃子,說:「還答應給我半天的假期。」
本來聽到西斯來過瞬間緊張起來的萊納一頓,目光在水果上停留片刻,問道:「半天假?他親口答應你的嗎?」
夏稚想了想,點頭道:「他主動提的,而且還說未來的幾天裡,每天都會有旅行安排,分成上下午,大概和今天的情況一樣。」
不過今天上午去教堂的那一趟還算是安全的。
萊納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夏稚的額頭,寬慰道:「這樣很好,至少你可以躲避一次危險。」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果子,「那是什麼水果?你吃過了嗎?」
「吃了,挺甜的。」夏稚說:「西斯說這種水果跟花奶一樣,可以鎮痛,很有營養。」
「原來是這樣,我們在路上也看到有賣的。」萊納說:「只不過散發著苦味,我還以為是什麼藥材。」
「不苦的,你們也可以嘗嘗。」夏稚極力推薦。
「還是算了。」萊納笑著說:「如果真的有藥物類的效果,我們還是不要亂吃比較好。」
夏稚恍然大悟地點頭。
譚裕澤和萊納出去了一次好像發現了什麼,但他們明顯不準備說。
回來之後的話題一直圍繞在夏稚身上,看似關心,實則又像提防。
夏稚不敢說自己的直覺絕對準確,也沒看出他們針對自己,畢竟他們釋放的關切不似作假……
萊納離開時還讓夏稚好好休息,譚裕澤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就聽外面有人喊集合。他沉默片刻,把坐起來的夏稚按回去躺著,道:「就當你還在睡覺,不用起來,我出去看看。」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稚望著他的背影,無聲地撇了撇嘴。
【你就不生氣?他們明顯有事情瞞著你,明明說好了要組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