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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卻沒人知道她姓什麼。
腦海中突然迴蕩起齊阿姨罵過的話。
——她和她的姘頭,喪盡天良,養小鬼的!
又是皮膚保養得極好,又是有一個風水大師男友……
夏稚還收到過茶姐男友給的名片,說早晚有一天,他會打電話過去。
當時的夏稚只覺得諷刺。
但是現在想想,如果在公寓裡繼續遇到靈異事件的話,這張名片,反而是另外一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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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動了想要聯繫那位風水大師的心思, 夏稚就在工作期間得知茶姐辭職了。
還是黑瘦小工提到的,在今天警察還沒來之前,茶姐比經理還早到了一個小時, 像往常一樣跟其他員工說笑聊天, 然後在經理的辦公桌上留下了辭職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瀟灑的好似請了個假似的,根本不像辭職。
茶姐和齊阿姨在這家飯店幹了很多年了,黑瘦小工說,這家飯店飯菜都很親民,味道也不錯,再加上是老舊地段的老店,積攢了許多回頭客, 一些喜歡喝大酒的男人常常來這邊聚會喝酒。
按照他的說法, 茶姐和齊阿姨作為老員工,跟這家飯店自然會有感情,不然也不會為了飯店裡一個虛無縹緲的『最佳員工』頭銜鬧得那麼僵。
這邊齊阿姨剛死, 那邊茶姐就辭職了,夏稚抽空去了前廳一趟, 聽見經理給前廳的服務員們開會。
「茶姐辭職這件事, 跟齊姐的案子沒關係, 我希望大家不要危言聳聽。有些話平時私下聊聊就算了, 如果真的被警方帶走調查的話, 大家說話還是要注意些, 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
通道拐角處的陰影里, 夏稚無聲退了回去。
齊阿姨的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 直至工作結束,夏稚都不能從那種惆悵的情緒中緩過來。
當然, 這件事的疑點在份惆悵中占據了很大的位置,那是因為夏稚是玩家,他就是要思考周圍發生的一切詭事。可其他人明顯不這麼想,反而覺得他和齊阿姨的關係更好,因此才難過成這樣。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更不知道警方下午去而復返前來調查,總之夏稚被警察帶走詢問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別緊張,我們只是簡單調查一下齊女士的交際情況。」負責調查的是一名幹練的女警察,她還給看起來就很緊張的夏稚倒了一杯熱水,「在我問之前,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夏稚捧著水杯,想了想,說:「我能知道齊阿姨是怎麼死的嗎?」
女警察從容道:「不可以,這已經屬於案件機密了。好吧,既然你沒什麼想說的,那我來問,你如實回答。」
隨後,女警察又安撫了夏稚一番,表示飯店裡的很多人他們都詢問過,叫他千萬不要緊張,最好是能想到一些跟齊阿姨相處時的細節,有助於警察辦案。
所以夏稚還是很配合的。
他跟齊阿姨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平時的聊天內容、以及從他人那裡聽到的有關齊阿姨的評價、還有夏稚自己對齊阿姨的印象,他都毫無保留地說給了警察聽。
女警察一邊記錄,一邊詢問一些比較重要的問題。
夏稚感覺到,他提起獎金和茶姐那件事的時候,女警察尤為關注。
「你對茶姐的了解有多少?」
夏稚搖頭:「我不認識她,也沒說過話。」
女警察:「不知道她的姓名嗎?」
「不知道。」夏稚說:「我不認得她。」
他反覆強調不認識茶姐,但女警察卻不這麼認為。
「我們調取飯店監控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女警察說:「茶姐和她的男友,整個飯店裡,只有你和經理認識他……」
話音未落,夏稚突然抬起頭,有些急切地打斷:「什麼?不,我不認得他。」
「不認識?」女警察對於夏稚的否定表示懷疑,並抬手示意一旁的小警員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
短短的五十多秒視頻里,正是那位風水大師給夏稚送名片的畫面。
「這你要怎麼解釋呢。」女警察問。
夏稚抿著唇,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我真的不認識他,他突然給我塞了一張名片,說自己是風水大師,什麼都能看,但我又不是很需要,也覺得這人比較奇怪,所以一開始躲開了,沒要名片,可他堅持給我……」
「只是這樣嗎?」女警察表情嚴肅起來:「那你有聯繫過他嗎?」
「沒有,名片還在我公寓的日記本里夾著,我沒給他打過電話,也沒諮詢過什麼。」夏稚連忙否認道。
女警察記錄下來,「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夏稚:「名片上說,他叫趙寶錢。」
女警察頓了頓,「我們需要看一下那張名片,那上面有聯繫方式,對吧?」
夏稚:「是的,但我得回去取。」
女警察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又問了幾個聽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後,讓一名小警員帶著夏稚回公寓。
莫名其妙牽扯進齊阿姨死亡的案件里,饒是這幾日被靈異事件包圍的夏稚也有一種突然回歸科學現實的感覺。
尤其是一身警服的警員像押犯人一樣跟在他身後,兩人一起回到那陰森破敗的老式公寓,就如同一縷陽氣強硬地照進了滿是陰氣的恐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