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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男生身上,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譚裕澤:「他不是沒回來嗎?」
宴斕:「什麼?」
譚裕澤:「他回來之後做什麼了嗎?沒有。他只回來了一次,又離開了,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不是嗎?」
一旁的容緋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明明他在導遊西斯第一次回來之前就離開了!
譚裕澤沒有說原因,而是直接說道:「午休的時間過長,遊客們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即使是導遊也沒理由在下午集合之前干涉遊客的行動。」
言下之意就是擺明了的遊戲漏洞,你們不鑽怪誰啊?
饒是冷靜矜持的宴斕聞言都忍不住無語起來,對方不像是難以相處的人,偏偏冷清的性格配上孤傲的脾氣,說話也真是不客氣。
下一秒,就見這位對誰都面無表情的俊秀男生朝夏稚走了去。
宴斕:「……」
難以評價。
「你哭了嗎?」來到夏稚面前,譚裕澤直接問道:「你眼睛紅了,看起來哭過。」
夏稚還愣愣地望著他,直到系統在腦海中提醒,才反應過來,有些驚慌地向後退了退:「你、你沒事嗎?」
譚裕澤沉默幾秒,直接坐到他身旁,「你要碰碰我麼?」
夏稚:「什麼?」
「碰一下,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事了。」
夏稚沉默。
聽起來有點像耍流氓,但是譚裕澤的表情又很認真。
「那你去哪了?」夏稚直接問道:「你出去的時候也沒跟……同伴們說一聲,大家都在找你。」
「我出去了,在周圍轉了轉,順便買了張小鎮的地圖。」譚裕澤說:「他們不是擔心我,只是想知道我怎麼『死』的而已。」
夏稚:「……」倒也不必說得如此直白。
不管怎麼說,譚裕澤像孤狼一樣,個人行動給整個旅遊團的玩家都帶來了或多或少的影響,對此,夏稚有點想勸他道個歉。
不管大家是關心也好還是有目的也好,遊戲才剛剛開局,誰也不想一開始就跟其他玩家結仇。
他一說起道歉,譚裕澤就抿著唇不說話,可見不是很願意,夏稚就問原因。
譚裕澤:「我一直都是這樣,所以為什麼要道歉?」
夏稚怔住,半晌才順著他的話應了一聲。
他不勸了,因為從譚裕澤的角度來看,好像也沒做錯事。
更何況,夏稚站在什麼立場勸他道歉呢?
不過這個讓玩家們忙了一中午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拋在腦後了——導遊西斯突然出現,他把眾人帶到外面的空地上,數了數人數。
「一、二、三……九、十。」他似乎有點意外,微挑的眉毛透露些許不甘心的情緒,當著眾人的面又輸了一次,最後道:「大家都吃好了吧,沒吃好也沒關係,接下來的活動如果順利的話,我們能吃到新鮮的……」
後面的話被他的笑容所替代,他故作神秘地賣了個關子,卻令玩家們毛骨悚然。
下午一點五十,白鴿旅行團在導遊西斯的帶領下,從阿爾摩德小鎮中心區的味美酒館出發,前往中心區偏西的邊緣地帶[漁街]。
這一次不是步行,西斯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五輛中世紀的小型馬車,一輛車只能坐兩個人,而且很擁擠,前面是一匹馬加一個車夫。
有點像夏稚認知中時期的人力車。
夏稚就近上了一輛車,身旁立刻跟著坐下一個人,是譚裕澤。
一上去坐好,夏稚就聽譚裕澤用平緩冷清的聲音問:「你不開心,因為我沒有道歉嗎?」
夏稚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譚裕澤,「什麼?不是的,我沒有不開心。」
譚裕澤定定看著他,沒再說話。
夏稚還想說些什麼,眼神一瞟,竟是在他們的前方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頓時嚇得噤了聲。
坐在車前方正準備駕車的,不正是他們的導遊西斯嗎!
察覺到夏稚驚恐的視線,西斯轉過身,手裡一邊擺弄馬鞭,一邊無奈地說:「只有五輛馬車,如果我不駕車的話,就只能跟在你們後邊跑了。」話音落下,他故意湊近夏稚,目光狡黠,說:「難不成,你就是想讓我跑?」
「你別亂講,我可沒有啊……」夏稚連連擺手,這人怎麼還無中生『仇』啊!
重點不是一共五輛車,你怎麼偏偏找有我這一輛啊!
因為西斯的存在,夏稚一路上規規矩矩的,也不跟譚裕澤多說話,把自己的注意力總在沿途小鎮的風景上。
午後的小鎮沐浴在炙熱的陽光中,到了上工的時間,人們從屋子裡走出來,他看到有婆婆在擺攤,也有十歲左右的孩子挎著裝有鮮花的籃子沿街叫賣,男人們結束午休要去工作的地方幹活……阿爾摩德小鎮的生活節奏很慢,處處給人一種悠閒自得的舒適感。
細心觀察路邊風景的夏稚沒有注意到一旁隱約投來欲言又止的視線。
十分鐘後,五輛馬車在下午兩點鐘準時抵達漁街。
與字面意義不同,漁街並非一條街,而是類似於工業大棚一樣的建築,占地面積很大,外面用石頭和鐵柵欄圍起來,看起來像閒雜人等不得入內的私人地區。
可這樣的地方竟然對遊客開放。
大門前,西斯向眾人介紹起漁街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