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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一桌能坐十個人的話,敖家和蕭家今天整整擺了三十桌,目測已經坐滿了。
可見當初活人祭的祭品挑選上,龍三沒有撒謊:最早的那一群老人不在了,如果或者的話,也該是七八十歲的高齡;韓大富騙走的那群年輕人也不在了,正對應當下三四十歲的年紀;還有一點就是,現在的年輕夫妻很少有生孩子的,也不知道在避諱什麼。
村民之間存在的共識應該有很多,但是不是跟龍三和村規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吃飯期間,新郎新娘遊走在宴席之間給客人敬酒,走到彥洲他們這一桌的時候,在場其他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飄過來。
這村子不大,平時能聊的除了家長里短就是鄰里八卦。
眾所周知彥洲和傲天鬧得不太愉快,今天來參加他的婚禮,難道關係破冰了?
敖泰自走過來,身體就繃直,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好像這桌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不過他倒是挺誠實,目的極其清晰,直接站到彥洲身邊,低頭看他的酒杯。
彥洲沒喝東西,酒杯是空的。
「喝什麼?」敖泰率先開口,語氣也很拽,「飲料還是酒?」飲料在蕭翠芽手裡,他手中是一瓶白酒。
彥洲語氣平平道:「我不喝了。」轉頭看向夏稚,輕聲問:「你喝什麼?」
桌上兩瓶飲料在夏稚倒過一杯之後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被誰給早早收入囊中,夏稚現在正渴呢,聞言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蕭翠芽。
蕭翠芽立馬心神領會,她不顧敖泰的黑臉,直接擠過去來到夏稚身邊,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飲料,「吃好喝好。」
這反轉的一幕,讓周圍人瞧了嘖嘖稱奇。
這一桌敬完酒,敖泰也沒理由多留,只是連夏稚都看的出,他那雙充滿怨毒與不甘的眼睛始終落在彥洲身上。
……他未免也太執著了吧?
夏稚忍不住在心裡驚嘆,如果按照彥洲的說法,對方從小到大一直以指使彥洲為樂,也實在沒必要如此真情實感地生氣,更何況彥洲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
作為『新家庭』一員的夏稚不好意思地想。
兩人吃過飯之後悄無聲息地離開,先是回了一趟家,夏稚有意想要找找怪物小孩,但事實證明,『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一想到『他』可能是去通風報信的,夏稚就唾棄自己的心軟,剛才竟然還想在宴席結束後打包一點食物回來留給『他』吃!
「沒回來。」彥洲收拾好東西,看了一眼有些悵然若失的夏稚,出聲哄道:「說到底也是遊戲裡的產物,不要付出太多感情比較好。」
夏稚點點頭,說:「『他』還叫我媽媽呢……」
彥洲笑了,走過來敲了敲他的額頭:「還真想當媽媽啊?」
夏稚惱羞成怒:「當然不是了!我就是感慨,一邊管我叫媽媽,一邊跑出去通風報信,真是個小白眼狼!」他們收留怪物小孩在這裡住了一晚,還給『他』熱乎的飯吃!
彥洲覺得有趣,伸出手捏捏夏稚因為氣惱而鼓起的臉頰,肉肉的,捏起來一手柔膩滑嫩,叫人心猿意馬。
下一刻察覺這番舉動實在跟木訥老實的彥洲本人搭不上邊,他放下手,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說:「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去二大娘家走一趟吧。」
夏稚應了一聲,見他背了個大包,問:「你剛才收拾了什麼東西?」
感覺這樣幾天彥洲一直在做準備,他在這個家裡到處搜刮,昨晚夏稚還瞧見他在磨刀!
「一些必需品。」彥洲沒有舉例,又或者說東西太雜,他根本沒辦法舉例,只解釋道:「你不覺得這次遊戲很平靜嗎?」
已知的五個玩家,在遊戲即將結束之前,竟然毫髮無傷。
雖然跟玩家的通關經驗也有關係,全是老玩家的局,一個不落全身而退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像這個遊戲這般平靜的遊戲,還是傅彥洲經歷的第一個。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觸發過死亡條件,那這個遊戲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
很顯然,彥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你是說,遊戲有陷阱?」夏稚小臉煞白,他突然想起上一局遊戲復盤裡,安全通道開啟之後,整個小鎮都被怪物占領的場面,它們沒有意識,將玩家視作獵物,即使沒有觸發死亡條件,也會被它們屠殺。
如果這一局遊戲也如上一局那樣,就代表今晚的安全逃生通道開啟後,不能及時離開的話,他們就要在黑化的副本中東躲西藏到遊戲徹底結束。
「很抱歉,我到現在也不能確定安全通道的位置。」彥洲說:「所以我準備了一切需要的東西,最糟糕的結果就是今晚四處奔波。但你放心,跟緊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正如馬春花所說,他們每一次得到的新消息都會推翻以前的推測,安全通道的備選位置只會增多,無法排除。
夏稚也察覺到了緊張的感覺,點頭道:「那、那我也想換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
他換了一身運動服,春秋款式的,有點厚,那是他被拐賣來之後,彥洲托趙天給他買的,上次跟烤肉一起拿回來的,因為天熱,他還沒有機會穿。
兩人準備的差不多了,就一起去了二大娘家。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宴席應該散了,他們去了發現二大娘已經在家待了有一會,還給他們現冰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