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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悅面上掛不住,忍著火氣說:「言盡於此,大家各自努力吧。」
「難道你還幫別人努力了?」余放笑著吐槽:「我為什麼要信你說的啊?我有質疑的權利吧?」
「你當然有。」范悅皺著眉說:「我只是好心。」
余放收斂了笑,眼底漸漸浮現冷意,「說得好像誰不是好心一樣。」
夏稚拉了一下余放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沒必要解釋什麼,這群玩家就算全活下來,感覺他都不會再見第二次了。
雖然在這裡也遇到了偏向他的人,像余放、曲杭這種……但說到底,他們之間也不是很熟悉,包括一直護著他的余放,夏稚就算信任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百分之百了解他。
余放的像是炸毛的大貓貓,被夏稚隨便一安撫就乖順了下來,對上夏稚不是傻笑就是湊過去竊竊私語。
旁人看了只會說一句牙酸。
用餐期間,夏稚去了一趟洗手間。
炸雞腿有點好吃,吃的時候沒顧形象,直接用手拿著雞腿骨吃的,吃完之後手上蹭的都是油,用紙巾擦也不舒服。
余放本來也要跟來,被夏稚拒絕了。
「我一會就回來了呀。」他無奈地說道。
余放正欲在說些什麼,就聽見一旁響起一道冷漠低沉的聲音。
「怎麼,你們是連體嬰兒,分不開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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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余放還是沒有跟來, 夏稚也被那句冷嘲熱諷刺激的十分窘迫。
洗了手之後,夏稚看著鏡子中自己微紅的臉蛋,忍不住用沾過冷水的手撫上臉頰降溫。
周寂這個人, 真是奇怪的很……
明明自己也沒惹過他, 偏偏不論什麼時候都能感覺到地方那股充滿不悅的眼神注視。
莫名其妙。
腦海中回憶起對方諷刺完自己和余放之後,周圍投來的那些怪異的視線,夏稚的臉頰愈發紅潤,他壓不下去,只能煩躁地低下頭用冷水撲臉。
等再抬頭時,他被鏡子裡突然冒出來的第二個人影嚇了一跳。
「啊!」夏稚驚呼一聲,與鏡子中男人那雙冷冽的黑瞳對視後,忍不住哭喪著臉說道:「你嚇我一跳!」
「不做虧心事有什麼可怕的。」周寂薄唇一掀, 說出來的話可不好聽。
夏稚深知他就是這種性格, 也懶得跟他爭執,淺淺哼了一聲就要走。
「站那。」周寂冷不丁開口命令。
夏稚一愣,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 這還有第二個人?」
夏稚瞬間委屈的不得了,明明自己都拼命地退讓了, 這人怎麼得寸進尺啊!
「你太過分了!」夏稚一委屈的時候說話, 嗓子裡就像多了一塊異物, 堵的生疼, 說話時便呈現出一種哭腔, 「我又沒惹你, 你幹嘛總針對我啊……」
配上泛著紅的眼尾, 仿佛真的要哭了似的。
周寂難得沉默起來, 無數句話哽在喉嚨里,卻說不出來。
見他不回話, 夏稚膽子更大了些,開始吐苦水:「我沒有懷疑你,也沒有傷害你,跟你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你幹嘛總是盯著我和余放……余放比我年紀還小呢,他就是一個小孩,你都上班工作了,為什麼總是盯著我們說?」
周寂沒說話,靜靜地聽著夏稚當著他的面吐槽他本人……
說著說著,夏稚深吸一口氣,將委屈咽回肚子裡,「你還有事嗎?」
「有。」周寂下意識地說道。
他就是要把夏稚控制在這裡……誰讓他回去之後就又要跟余放黏在一起呢。
「什麼事啊?」夏稚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如果有話要說,那不如回去當著大家的面一起說。」
聞言,被委委屈屈的夏稚牽著鼻子走的周寂總算找回了自己的邏輯,「你是蠢貨嗎?」
夏稚急了:「你又罵我!」
周寂:「……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通關方式就是發現了什麼線索都要告訴所有人,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你。」
夏稚抿唇,想到了下午的自己,眉眼之間浮現出些許哀傷與後悔。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夏稚小聲嘀咕道:「我當時看向你,你不是沒有阻止我嗎?」
周寂哼笑一聲:「難道還怪我了?」
「我才沒有怪誰。」夏稚垂著頭,柔軟的唇囁嚅著動了動:「只是……我本來也沒那麼厲害。」
嚴格來算,這才是他的第一局遊戲。
之前的考核里,他也是慫的一批,一些有用的邏輯推理基本都是靠其他人帶出來的,偶爾也會有自己的直覺幫忙,但直覺這種東西,連他自己都不敢全然相信。上一場考核里,蕭墨非在帶他、張意也帶過他……而護著他又漸漸將他領上道的就是衛辭。
這一局遊戲才進行到第二天,夏稚就感覺到了艱難。
因為每個人都很聰明,每個人也都暗自保留實力。
他們甚至還沒有上一局那個支離破碎的五人小隊團結。
頭頂落下一道陰影,夏稚抬起頭,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
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夏稚似乎發現那雙眼睛裡,隱隱閃爍著一點神秘的紅。
周寂抬起手,大掌落在夏稚的頭頂,輕輕揉了一下。
「既然你不厲害,至少應該找一個厲害的人組隊。」周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