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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聽到阿姨的聲音了!」
秦尤眉頭緊皺:「那又如何,既然那麼多學生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就說明她可以去到任何地方。但是她沒有能力,你明白嗎?」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溫羅的母親真的想保護夏稚,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大概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夏稚被他厲聲的訓斥驚得一顫,隨後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可我想試試。」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小心思告知了秦尤:「我想……在這裡,玩通靈遊戲。」
用這個方式,找到溫羅。
這回秦尤直接氣的停住腳步。
「你們這些孩子為什麼都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仿佛無視陰陽天地,跟任何一個人進行會面與對話。我說了那麼多,你還認為這是一件正確的事嗎?」
夏稚眼眶發紅,快要被說哭了。
但他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事,在任何一個生態環境中,想要保持平衡,就不能觸碰那些禁忌的東西……
夏稚的內心快糾結死了,呼吸加重。
他什麼都知道,良心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可他是玩家啊!為了通關而冒險不是他這樣的玩家應該做的嗎!
也不知道該怎麼向秦尤解釋這回事,急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夏稚吸了吸鼻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秦尤自知剛才的反應嚇到了夏稚,臉色僵硬無比,心頭生出的怒火也在夏稚可憐巴巴的注視下漸漸熄滅。
但他依舊堅定地說:「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夏稚:「……我知道了。」
「你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夏稚欲哭無淚,眨眨眼,打轉的眼淚就流了下來,他連忙伸手擦。
下一秒,一道微涼的觸感落在臉上,秦尤有些不適應地替他抹去眼淚,臉上的表情也被尷尬所替代。
「別哭了。」他乾巴巴地安慰道:「你還小,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可怕。」
夏稚本來也不是被訓哭的,他到底不是遊戲裡的『夏稚』,人生目標不是高考,也不是考個好大學之後順利畢業並踏入社會,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他要做的就是從危險中尋找脫離遊戲的方法。
沒想到,礙於身份的緣故,連肆意冒險都很難做到。
垂頭喪氣地跟在秦尤後面,夏稚思考其他可行的方案。
如果不能自己跟溫羅溝通的話……該怎麼告訴溫羅媽媽他的推測呢?
按照自己的推測,他們母子倆應該在同一個空間裡才對,自己才是那個『局外人』。
也是在這個時候,夏稚發現,如果不是溫羅媽媽來找自己的話,自己根本沒有渠道去找對方。
下意識看向前方秦尤的背影,夏稚想了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倒不是怕秦尤訓斥自己,只是剛才他已經很生氣了,自己再問一個類似的問題豈不是火上澆油?
秦尤作為他身邊唯一的一個懂行人,不能諮詢的話,他還能問誰呢……
嗯……
今天不剛好冒出來一個人嘛!
晚間,夏稚找到周寂,拉著他鬼鬼祟祟地來到學校小賣部後面那處無人問津的小角落。
「幫忙找個人?」周寂眯起眼,警惕地問:「找誰?男的女的?」
夏稚:「一個男的……」
「不幫。」周寂爽快拒絕,越過夏稚就要走。
夏稚急了,連忙抱住他的胳膊往後拖:「別走別走,你聽我講嘛!」
「沒事也不找我,一找就讓我幫你打聽男人,夏稚,你是不是拿我當舔狗呢?」
夏稚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你胡說什麼啊!你聽我跟你講!」
接著他就把自習時自己被叫出去那件事說了,又說了秦盟和秦尤的關係。
「秦老師現在為了我的安全,不想幫忙,我又不是看不懂眼色,這個時候還往木倉口上撞。所以想了想,決定問問秦盟。他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要求求他,或者讓他看在溫羅媽媽的面子上幫忙,他會同意的!」
進行一些情感拿捏。
沒想到周寂聽了,沉思片刻,竟是跟記憶中的一件事對上了號。
「我說過小時候跟溫羅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同一片地方吧?」周寂說:「小時候在外面玩,總能聽見那些老人們說別人家閒話,說的最多的就是溫羅母親長得好看,在外面好像有……那些老人嚼舌根,十有八九是假的,但後來溫羅的父母頻頻爭吵,不知道跟這些謠言有沒有關係。」
夏稚:「……」
又是一種變相的霸凌。
謠言害死人,對於女人來說,更是如此。
女人身上的枷鎖太多了,有的時候都不需要做什麼,一把把鎖頭就想要不要錢似的往鐵鏈上掛,若是想要掙脫,就要面臨更多閒言碎語。
針對女人的謠言,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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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知道周寂的人脈很廣, 但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晚自習前剛把這件事拜託給他,晚自習結束後, 周寂就領著自己摸黑來到校門邊緣,監控看不到的地方, 欄杆之外站著一個幾個小時前剛見過的人——秦盟。
「你也太厲害了吧!」隔著很遠的距離夏稚就認出了那個人是秦盟,激動地抓著周寂道。
周寂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說:「再多請我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