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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不再提起那個背後飄著一個男人的女老師。
小奇不提, 夏稚卻越來越好奇。
那個女老師現在怎麼樣了,還沒有上班嗎?
秉持著從小奇這裡探聽到更多消息的夏稚很是自然地提了一句:「現在你們都班主任還是代課老師嗎?」
聞言, 小奇有些奇怪地看向夏稚, 盯著他良久, 才撅起嘴巴嘀咕道:「吱吱怎麼還記得這件事呢, 真晦氣呀。」
夏稚懵了:「嗯?什麼晦氣?」
小小年紀知道晦氣的意思嗎?!
小奇:「哎呦, 我不是說吱吱晦氣啦, 而是這件事晦氣!」
夏稚驚訝:「小奇, 你知道晦氣是什麼意思嗎?」
小奇想了想, 先是搖頭,然後又很堅定地點頭:「反正就是不好的詞。」小孩子故作高深地哼了一聲, 雙手掐腰:「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因為他們回來了,老師和那個男的,都回來了。但是我聽見他們說,老師已經死了!」
……
晚上八點,夜色深濃。
在路邊的路燈下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時,晚間因為小孩子的話而感到心驚的夏稚總算稍稍平復下來。
夏稚兩三步走過去,呼喚他的名字:「陸佰衍,等很久了吧?」
陸佰衍回身,大衣修飾他身材更加高挺有型,看見夏稚走過來,聲音溫柔道:「下班了?」
「嗯。」夏稚應了一聲,興致缺缺地招呼道:「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敏銳的陸佰衍察覺他情緒古怪,想著肯定是在工作中發生了什麼,於是問道:「怎麼了?」
「回去跟你說吧。」停頓幾秒,夏稚說:「或許你說得對。」
這一家人都很不對勁。
陸佰衍挑眉,心下瞭然。
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公寓,許是有陸佰衍在身旁的緣故,一連走了幾天都無法習慣的小黑巷子如今走起來也安穩許多。
上樓時,夏稚害怕又出什麼意外,還特意拉住了陸佰衍的衣袖。
對此,陸佰衍沒有拒絕,看起來還有一點樂在其中。
跟著陸佰衍回到402,夏稚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像回了自己家似的,一邊喝茶,一邊吃陸佰衍早就準備好的點心。
「真的很奇怪,以前還沒感覺。」夏稚咬了一口蛋糕,神情透出些許哀怨,「小奇這個孩子也變得奇怪了,以前他說到那些話,我還能當線索消息聽一聽,現在他說的我不僅聽不懂,感覺還被一個小孩子給鄙視了!」
將小奇說過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陸佰衍後,夏稚就忍不住吐槽起來。
而且小奇的父母臨時『出差』這件事也出乎夏稚的意料,畢竟昨天小奇爸爸剛跟自己說最近不是那麼忙,希望有時間可以一起吃晚飯……
結果今天就走了,留了保姆和孩子在家,還說歸期未定。
夏稚也不是很差那一頓飯,但他們夫妻倆離開得如此匆忙,肯定有原因。
「不過腦洞大開地想一想,我雖然做著兩個不一樣的工作,但歸根究底還是一件事。」夏稚壓低聲音,湊近陸佰衍,神秘兮兮地說:「這些不都是指向——養小鬼嗎?」
「嗯,你說的有道理。」陸佰衍附和道:「小奇說的那些話,確實可以證明,他的父母去『安撫』與他們陰陽相隔的東西,通過祭奠的行為來換取家庭和睦,平安順遂。」
養小鬼這一行為在不同地區有不同說法,有些人看得太簡單,仿佛根本不在乎這件事到底是怎樣做的,說到底只求個心安。
但有一部分了解、且真正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人,會非常看中整個過程。
這裡面還有所謂的媒介、大師等……
彎彎繞繞的,別說夏稚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即使是對此有些了解的陸佰衍,也不能一次果斷地確定什麼。
心中隱隱有個苗頭就夠了。
「看樣子,我們要儘快想辦法聯繫那位風水大師了。」陸佰衍說:「趙寶錢知道的,一定比我們多。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他到公寓裡來。」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這棟老式公寓可能會直連兩條完全不同的線索。
「好,那什麼時候找他呢?」夏稚說:「警方現在應該也在找他們吧?我們這個時候聯繫對方,會不會被牽扯進齊阿姨死亡的案子裡?」
陸佰衍:「那可能就需要一點內部消息了。」說著,他站起來,對夏稚說:「走吧,讓我們去407,再次打擾一下脾氣很差的陳警官。」
夏稚:「……」
——我懷疑你在陰陽他,但是沒有證據!
兩人馬不停蹄地來到407,敲了敲門,裡面竟然沒有人。
窗簾也沒拉起來,屋子裡面漆黑一片,陳家國不在家。
已經晚上八點了,陳家國去了哪裡?為什麼還沒回來?
正當兩人疑惑之時,隔著一扇門的405開了個小縫,穿這一身毛絨恐龍睡衣的程颯從裡面探頭出來,先往左邊看了看,沒人,又轉頭看右邊,看見走廊盡頭立著兩個人影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退回去,但很快發現兩道人影是熟人,程颯鬆了口氣,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聽見走廊有聲音,就以為是夏稚回來了。」頓了頓,她疑惑地問:「你們怎麼跑去407了?」
「嗯,我們有事找陳先生。」陸佰衍說:「你呢,找夏稚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