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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洲臉色複雜,說話前的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也透著些許沉重,「說知道有關我父母的事,條件是離開你,跟他在一起。」
馬春花在一旁挑眉,還有心情調侃道:「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這裡,離婚和結婚都沒有條件限制。」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彥洲願意的話,即使昨天剛跟夏稚辦了證明,今天就可以跟夏稚解除伴侶關係,順便帶著敖泰再去辦個結婚證明也是不衝突的。
她的話音落下,兩個男人都看向她,一個眼神冷酷,一個表情尷尬,看得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行行行,知道你們關係好,逗你們玩的。」
三人之間一時無言,夏稚本想把內心的疑惑告知彥洲,但是想到他已經拒絕敖泰,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開口。
【為什麼不說?有了問題也有了知道答案的人,讓彥洲再去問不就好了。】
夏稚抿著唇,潛意識就是不想讓彥洲去求敖泰……
把自己扔了再去跟敖泰結婚這個辦法他更不喜歡。
想來想去,他只能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你別管,我有自己的計劃。]
HR222:【……】
有沒有一種可能,本統能看透宿主內心的真實想法啊?
另外一邊,馬春花倒是對敖泰的威脅提起興趣。
「你父母的事?」馬春花皺眉,似乎在認真回憶,過了好久,才對彥洲道:「我知道一點東西,但不知道跟敖泰所知的消息是不是同一個。」
彥洲:「什麼?」
馬春花:「這裡不方便說,等下午我會跟夏夏說起,讓他晚上回家告訴你。」頓了頓,她補充一句:「必須提前給你打一劑預防針,我知道的這件事很平淡,平淡到你聽了或許都不會覺得有問題,不然我也不會沒把它當回事了。」
彥洲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夏稚,見他一臉茫然無錯,勾唇淺淺笑了一下,「別擔心,我不會扔下你。」
「啊?」對上那雙釋放溫柔善意的眼睛,夏稚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小心思,忍不住垂下頭,讓微風拂去臉頰上的熱氣:「好,我相信你。」
午休結束,夏稚和馬春花重新回到龍三家。
龍三沒回來,因為馬春花特意跟他提過,說今天夏夏會來,讓他不到下班的時間就先別回來了。因為夏夏的情況特殊,龍三一點懷疑都沒有,秉持著都是為了孩子好的心態,還真的連午休都沒回家。
夏稚幫忙收拾碗筷時,馬春花說起有關彥洲父母的事。
「當時我剛失憶,從城裡醫院回來沒多久,許多人都來探望我。那個時候龍三剛被提拔當上村長,村民也有討好的意思,所以來的人很多。我當時只記得很亂,好多陌生面孔在眼前晃悠,但彥洲的父母不同,他們不是來了之後說點好話就走,而是留下來單獨跟龍三說了點事……」
馬春花想了想,組織語言道:「當時我在屋裡,他們在屋外,說話的聲音雖然沒背著我,但因為那時候我大病初癒再加上隔著牆的緣故,聽得也不是很真切,總之聽他們的意思,是要找那個算命的老瞎子。」
夏稚刷碗的動作一頓,立刻問道:「為什麼找老瞎子?」
「算命。」馬春花說:「其實之前沒有旱災的時候,我記得有很多人都會去找老瞎子算命,他有點能力,在蒲蘭村也只有他一家幹這種活計的,所以村里人一般都是遇事給事算。遇人給人算,也不是很突然,你就算回去問彥洲,他也能理解。」
只失去了一段重要記憶的馬春花提起老瞎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因為她總覺得在旱災求雨事件里,老瞎子似乎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這時她這具身體的直覺,但記憶卻丟失了。
「現在想想覺得疑惑是因為,我想不到那個時候彥洲父母是為了什麼算命……」馬春花說:「如果是給孩子算,那一般都是出生的時候算;如果是臨時遇上了什麼事,當時旱災剛剛求完雨,老瞎子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們不算,等老瞎子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他們卻來找他算。」
夏稚沉默半晌:「所以,您的意思是……」
馬春花:「之後沒過多久,賊人來了,彥洲的父母就去世了。」
夏稚呼吸一滯,「算命或許跟他們的命數有關係?」
馬春花:「不一定,但我是這樣猜測的。」
夏稚:「可、可這有點牽強。」
馬春花跟著點頭:「你回去跟彥洲說明白,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夏稚的思緒漸行漸遠,在腦海里給原來構建的粗劣時間線開始添加細節。
如果真的如馬春花所猜測的那樣,那彥洲的父母當時到底臨時察覺到了什麼,才想著找老瞎子算命呢?
另外,老瞎子的能力在蒲蘭村被傳的神乎其神,目前已知的兩件大事,都有他從中幫忙跟『山神』調和,並提出了有效的解決死局的方案,直至今日,蒲蘭村也在堅決執行這些規定。
這樣一個堪稱半仙的重要角色,卻失蹤了。
愈發覺得老瞎子是一個通關的突破點,夏稚心痒痒的,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彥洲並分享這些線索了。
收拾完之後,馬春花從小屋裡拿出一個籃子。
她那雙一向坦蕩的眼睛裡,多了一絲猶豫:「我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