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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會是誰?」
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就是:你們都隱瞞了什麼?
事已至此,本就不怎麼的團結的聯盟已經出現裂痕。不得不說,除了夏稚,每個人都是經歷過遊戲的,出於本能警惕所有玩家是正常現象,但這一局遊戲確實沒辦法僅憑個人的力量就能通關。
他們需要信息分享,也需要及時交流。
沉默過後,張意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大概是我。」
李忠南和蕭墨非的視線瞬間被引過去。
張意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聲音沙啞地講述了昨天的事。
「護士告訴了我檢查的時間,但是我真的忘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超過一個多小時,我趕去之後也沒看到有護士在那,就只能去找負責我的陳醫生。陳醫生說沒事的,讓我今天下午補上這個檢查就行。」
李忠南:「你補上了?」
「補上了。」張意說。
蕭墨非看了一眼張意,又看了看盒飯,「不對,不是你。」
張意睜大眼:「什麼?」
「時間對不上。」蕭墨非說:「既然陳醫生給了你一個期限,而且是在下午,那中午的那頓飯就有你的一份,如果你下午沒去,晚上的這頓飯才會缺你的。」
病患不聽從醫生安排,是死亡條件之一。
早上是五份盒飯,晚上是五份,偏偏中午給了四份……
那麼觸發死亡條件以及有概率死亡的時間必然是在早飯後,午飯前。
病房裡安靜下來,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死寂。
「活下來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蕭墨非哼笑一聲:「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不想說出來。」
「你一直在問我們,那你呢?」反應過來的張意微微皺起眉,不是很喜歡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反問道:「你今天都做了什麼?」
蕭墨非眼神冰冷:「如果我說了,每一個人都要說,我願意做這個領頭人,怎麼樣?」
張意:「我無所謂。」
李忠南連忙跟上:「我也行!」
剩下兩個人,還在發呆的夏稚緩慢地點了點頭,衛辭只發出了一道『嗯』聲。
蕭墨非這幾天除了熟悉了醫院的地形和區域分布之外,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觸發死亡條件。
冷不丁聽起來似乎有些魯莽,但他好歹是通關了五局遊戲的高能玩家,做這件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不否認的是,這場遊戲看似簡單,其實已知的規則很少很少……至少比他以往通關的遊戲少很多。
當第一個玩家不明不白地死了之後,蕭墨非就在嘗試死亡條件的觸發規律。
「那你找到了嗎?」李忠南迫切地問。
蕭墨非掃了他一眼,「目前……算找到了。」
眾人目露喜色。
「扮演好患者的角色,服從醫生的安排。」蕭墨非說完,自己笑了一下,一副『就這麼籠統,你們能奈我何』的挑釁姿態。
喜悅的氛圍冷卻,就連一直恭維蕭墨非的李忠南臉色也不太好看。
「覺得失望?」蕭墨非不惱,說道:「李忠南沒有扮演好『骨折病人』的角色,張意沒有服從醫生的安排,這些還需要我細說嗎?」
幾人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張意問:「那吳洋洋呢?」
話音落下,蕭墨非臉色一冷。
「我懷疑他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張意皺眉:「什麼意思?」
「雖然還沒有證據……」蕭墨非不動聲色地拿起盒飯,坐到床上慢悠悠地打開蓋子,「但八九不離十。」
李忠南說過,他曾在一樓電梯前看到過吳洋洋,他貌似從什麼地方回到的一層。
已知他們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層、二層和地下一層的一半,地下一層基本都是做檢查的,一層除了掛號區就是看診區,二層有一半是看診區、藥房和醫生辦公室,另外一半是住院部。
分區籠統,卻簡單清晰。
吳洋洋說過,護士讓他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那位醫生姓鄭,而且醫生中途離開過,吳洋洋還在辦公室里找了找線索,沒查到什麼,只看到了一些有關骨科的手術安排……
蕭墨非視線一轉,沒什麼情緒地落在二號床的中年男人身上。
「李忠南,負責你病情的醫生也姓鄭,對吧?」
016
作為新人,吳洋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進行這個遊戲。
離開病房的時候,他身邊跟著那位比較和善的中年隊友。
「唉,這次真的好難啊,比我經歷過的兩局遊戲都難!」
吳洋洋心裡緊張,「有、有這麼難?」
「那兩局遊戲規則說的比這清楚多了。」李忠南哼了一聲:「我今天聽到旁白說那兩句之後直接宣布遊戲開始,整個人都懵了。」
吳洋洋更緊張了,哭喪著臉問:「那我怎麼辦啊,我什麼都不懂……」
什麼淡定、什麼冷靜,都是裝出來的!
「沒事,我們都是要合作的。」李忠南說:「你要是實在不懂,就跟著我也行,我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摸清地形。你要是不想跟著我,也可以隨便走走,但是切記別亂動東西啊,也別湊熱鬧,萬一不小心就觸發死亡條件了呢。」
善意的提醒讓吳洋洋對這位中年大叔好感倍增。